“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阴影中的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刺耳,却又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不断堕入无底深渊:“你想好了吗?”
女人点点头,口罩外裸露的皮肤已刻上了岁月的痕迹,重妆下的眼睛里失了往日的风采,胆怯却又决然。
“她会如你所愿的,记住,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反悔。谁也不能破坏你们的契约,连神都不可以。。。”
男人背后是摇曳着的烛火,他的脸藏在烛火的阴影中,令人难以捉摸,忽明忽暗的光线打在他的侧颜,如同张牙舞抓的怪兽。
女人站起身向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她自嘲地想着:‘神?神哪有时间管我们这种凡人的事。。。’
男人抿着嘴笑了:“我说的是死神。。。”
女人诧异地转过头,眼里的惊恐一闪而过,她想要问什么,但最后还是咬咬牙,快步离开了。
“祝你心想事成。”男人微笑地摆摆手。
“大新,哎呀我快到了,你别着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你来接,我和江离只能坐车,现在是出租车的交班时间,我们很难才打上一辆的,你别催别催。”
姜乔一头黑线地挂掉电话,这个毛大新对他们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现在有案子就这么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去警局。男人啊,果然时间一久就不上心。
哼,渣男本质!
姜乔转过头,江离的墨镜拿在手里,正在闭目养神,红莲的案子刚刚结束,江离又一次动用了阴世印的力量,但这一次很奇怪,他的眼睛竟然没事。
“你在看什么?”江离闭着眼,突然开口。
姜天慌忙挪开视线,开口扯开话题:“你说琴儿的鬼气还会去害人吗?”
“那不是鬼气,是琴儿幻想出来的。。。怎么说呢,那就是琴儿的幻想,琴儿的思想赋予了她力量,又因为临死前她的怨气,导致这个幻想,即便脱离了琴儿的思想,也能独立存在这世上。”江离绞尽脑汁,在想用什么语言来解释给姜乔听。
“还有这种操作啊?不过,那么久都没事,为什么它能和红莲有所感应呢。”姜乔回想到那日惨烈的画面,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两种可能,琴儿的幻想在琴儿去世后进入休眠,一种红莲的内心不知道怎么了引起了她的共鸣,唤醒了她,导致了后面的事情。第二种可能,有人故意做出了这个局。。。”江离戴上墨镜,看着窗外。
“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还可以这样操作,违反科学啊?唉,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姜乔嘀咕道。
“呵呵,不要小看人的执念,人心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力量。哈哈哈。”江离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你别笑了,你笑得我害怕。毛大新这么着急地找我们肯定没好事,违反科学的事又来了。”
姜乔难得看到江离这样开怀大笑,却一阵毛骨悚然。就像一个爱吃肉的人突然吃素,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内情。她透过玻璃,看着警局越来越近,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什么?尸体又不见了?”姜乔的音调高了八度,毛大新立刻捂住她的嘴,姜乔好不容易挣脱开,不满地嘀咕道:“这年头到底谁老和尸体过不去。”
“你小声点。我们想让江离来看看,到底人死了没有。”毛大新朝着姜乔挤眉弄眼,示意她小点声。
“什么?你们还没法确定人死了没?”姜乔诧异地看着他,一脸鄙夷。
“你看我干吗!找不着尸体,怎么确定死没死,我们现在得确定是不是假案!”毛大新生气道。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江离来了兴致。
“你们还记得之前警方终于抓捕了一名嫌疑人嘛?”毛大新嫌弃地看着姜乔,决定还是把他们带进没人的会议室,这个姜乔的尖嗓音,再说下去,很可能整个警局连前台值班警员都该知道他们的困扰了。
“哦,对哦,电视新闻有报道,是一个逃窜好几年的通缉犯是吧,好像是犯了抢劫什么罪的。”说起这事,姜乔有些印象,晚间新闻里报道了好几次。
“唉,准确地说,着通缉犯已经逃窜了两年零三个月,之前他在全国到处流浪,这次他母亲去世才偷偷回来,我们早就得到风声,在他家外面埋伏,等了三天三夜才把他缉拿归案的。”毛大新认真地说道,言语间的自豪感不言而喻。
“啊,人家奔丧,你们抓人,有点不太厚道吧。”姜乔看着毛大新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故意逗乐。
“只有他有家人啊,那些被他杀的人也有家人,你知道在他手上有几条人命吗,不抓住他,我们怎么对不起你后面的那几个字。”毛大新瞪圆了眼睛,一拍桌子,严肃地说道。
姜乔怯生生地往回看,红色的五大个字端端正正地贴在墙壁上:为人民服务!
她连忙扯了扯毛大新的衣角,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嘛,警察同志,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你们都抓到人了,还找我们干什么啊!”
“问题出在其中一件案子上,据犯人交代,他除了我们纪录在案的那些命案之外,还杀过一个人,郑雪。他当时只是想入室抢劫,却没想到女主人竟然在家。他见色起意,侵犯了她,最后还将郑雪杀害了。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跑走了。
“因为这个案子没有人报案,所以,我们就去查了他所说的那家人的状况,有些令人奇怪的是,当时郑雪的丈夫没有报警,但是一天后他报案说他太太失踪了。”毛大新皱着眉头说道。
“啊?谋杀变失踪?那尸体呢?”姜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对啊,尸体呢。这个案子最令人奇怪的是,犯人和报案的丈夫的口供完全不一致。他们像在说同一件事,却又好像不在说同一件事。”毛大新翻开卷宗,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个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