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姜乔看着眼前的镜子中的自己,喃喃问道。
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她知道,这是在场的第三者,她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终于发现我了?呵呵,我寂寞好久了,好想找人说说话。”镜子中的自己巧笑嫣然,姜乔看着自己的脸那副妩媚娇俏的神情,实在别扭地很。
“你是江离说的那个精灵?”姜乔问道。
“原来他叫江离,和那个人的气质很像,我都不忍心对他下重手呢。”镜子里的她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精灵,我只是一片羽毛。”
“羽毛?”姜乔一愣,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什么羽毛这么厉害,还会化成人,还会说话?
“我是一片凤凰的羽毛,它去地狱的的时候,把我落下了,于是我就留在了人间。”镜子中的姜乔说道。
“等等,你是说古代的神鸟凤凰死的时候吗?”姜乔被越说越糊涂。
“凤凰是不会死的,每一片羽毛都会令她浴火重生,只要还有一片羽毛在,她的生命就不会停止。”镜子中的姜乔露出了神往之意:“她去地狱只是为了那些无法投胎的亡魂,利用自己照亮通往轮回的道路,让他们从此可以脱离苦海。”
“那你呢?阿恒是你杀的?为什么?”姜乔此刻并不关心那个远古时期的神鸟有多么的伟大,她只想搞清楚眼前发生的所有事。
“因为我恨,我要让这个家族绝后,这两兄弟,是这个家族最后的血脉了,哈哈哈,他们的父亲是入赘的,那个女人的血脉已经断了,这个家不会再有后代了。”镜子中的她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刚刚娇憨的模样不复存在。
“你是。。。你是那个舞女?太奶奶的父亲在外迷恋的小三?”姜乔恍然大悟,没想到毛大新这次的分析竟然对了,她愤愤不平道:“你这个小三,破坏人家家庭,你还好意思说,你还要人家灭亡?你有没有人性?哦,不对,你只是个羽毛,不会有人性。”
姜乔讽刺地冷哼一声,果然激得镜子中的精灵一阵暴怒:“是我先认识先生的,是我。。。我才是他的妻子。”
“自从我被凤凰丢下之后,便落在了某一处的树下,我有凤凰的神力,慢慢地便修出了意识,那我还只是个羽毛,那时候的我未曾想过化作人,而当我睁开眼时,发现一只浮游在我身边,借助着我的神力,它竟然也逃过了生死轮回,于是我们做了伴,我给它足够的神力,而它会讲些人间的故事给我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姑娘倒在了我的身边,我虽然自己无法化作人,但我可以进入她的意识,我发现她要死了,于是,便用我的凤凰重生的神力支撑着这个身体,而我也变做了她。”
镜子中的自己的倒影不见了,像是一潭深水慢慢荡起一阵涟漪,当涟漪平静后,一个灯红酒绿的大上海歌舞厅出现在镜子里。
一位身穿着白色三件套西服的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被一大推朋友连拖带拽地拉进了一间包厢内,包厢里早已安排好了数位浓妆艳抹,身姿妖娆的舞女在等候着。一进门,一群年轻人便陷入了狂欢,喝酒、划拳、调笑,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肆意地狂欢,只有那个年轻人格格不入地坐在其中,不知所措。
他不适地避让着与身边穿着暴露的舞女们身体上的接触,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他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擦了擦,准备起身告辞。就在这时,舞厅的老板娘又带了一位姑娘进来了。
和其他的舞女不同,这个姑娘看起来朴素得多。她不像其他的舞女穿着姹紫嫣红的旗袍,只是穿着件藕色的裙褂,像是哪家小家碧玉出来的姑娘。她躲在老板娘的身后,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又胆怯地看着一屋子的人,手指不安地绞动着自己的衣角,一头柔顺的长发上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就那么随意地披在肩上。
和在场的其他的舞女比,她平凡无奇地多,在场的其他年轻男子,只是匆匆抬了一下眼,并无半点波澜,只听老板娘介绍说:“这是我刚招进来的小莲,是个哑巴,就让她在这伺候各位少爷喝酒吧。”
“哑巴?哑巴能伺候喝什么酒,老板娘,你该不会是想诳我们的钱吧。”
“就是啊,哑巴是会唱小曲啊,还是会劝酒啊?要她何用?”
“长得吧,也就一般能看,但是哑巴太扫兴了。不要不要。”
。。。。。。
在场的只有一个人没有说话,那个年轻人戴上眼镜就要走,却在那个叫小莲的哑巴来了之后,眼神却再也挪不开地方了。一旁的朋友看到后笑道:“小莲是吧,来,伺候我们君然,若是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胡说什么呢!别胡闹!”这个叫君然的年轻男子被友人这么一调侃,瞬间满脸通红,他别开眼不再看向小莲,望向别的眼里满是尴尬和窘迫。
“好好好,小莲你快去,给我伺候好了,不然有你受的。”老板娘喜笑颜开,推销了一晚上,这个小哑巴终于开张了。
小莲不知所措地来到年轻男子的身边,学着别的舞女的样子倒了杯酒,递给他,他并不接,用手推开后,站起身就要走,却没想到小莲固执地将酒又顶到他面前,几乎是压在了他的嘴边,年轻男子避让不及,只得生生咽了半杯酒,呛得他一阵剧烈地咳嗽。
哪有这样劝酒的?!简直就是灌药!
“你。。。!”
年轻男子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两眼一瞪,对着小莲怒目而视,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眼睛,小莲如水晶一般无邪透明的眼睛望着他,眼里满是喜悦,笑颜如花,她见年轻人喝下了酒,便又举了一杯送到他的嘴边。
四目相对,年轻男子哪里还记得之前的恼怒,竟傻呆呆地就着小莲的手又喝了一杯下去。不知不觉,年轻男子喝了有六七杯酒,直到脑子有些昏沉,才恍然醒悟。
“你。。。不会说话?”姜乔看着镜子中的两人,知道一段孽缘从此开始,不由喃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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