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添把剩下俩烧麦递给他,“你给哑巴一个。”
老头乖乖去跟对门平分,又很快咬着烧麦回来。他看着江添从床底拖出工具箱,问:“这电视怎么还能看着看着就坏了呢!会修吗?”
江添心说你问我我问谁。
他并没有修过电视机,只是接到丁老头急得团团转的电话,他实在说不出“不会”两个字。
老头子一辈子孤寡,唯独跟他有缘,几乎当成了亲孙子。所以他必须会,不会也得会。于是他昨天睡觉前查了一晚上电视机维修手册,总结了好几套办法,等着今天来尝试。
偏偏他也说不出好听话,老头问修不修得好,他回了一句“看命”,被老头拍了一巴掌。
好在努力没被辜负,他运气还不错,折腾了半个小时,电视机通电后忽闪了一下,终于有了画面。
丁老头嘴都笑豁了,直说:“哎还是我们小添厉害!什么都会!”
电视机活了,老头也有了做饭的动力,从10点忙到11点半,搞了五菜一汤犒劳功臣。
功臣扫了一眼菜色,青椒是切丝的,土豆炖得又面又入味,肉也是排骨居多,肥瘦刚好还有脆骨。
他吃了两口,忽然没头没尾地起了个话题:“我12点10分要走。”
“这么赶啊?”老头一钓就上钩,顺着话问道。
江添说:“下午比赛,跟人约了在这边坐地铁。”
“噢——”丁老头还挺新奇,毕竟很少见他跟人结伴,除了高天扬那个捣鸟偷蛋的熊玩意儿。老头问说:“跟谁啊?”
“上次来蹭饭的。”
丁老头没好气地说:“哦,小望啊!那怎么叫蹭饭,小孩乖乖巧巧的,多招人喜欢。他后来怎么也不来啊,嫌我做的饭不好吃么?”
“没有。”江添说:“他嫌食堂做得比你难吃。”
“怎么叫比我难吃。”丁老头不满地说:“这么说他觉得我做饭好吃啦?”
老人家就是不禁夸,你夸他做饭香,他恨不得请全世界人吃饭。
果不其然,丁老头说:“那你干嘛不带他来?”
江添纳闷地说:“你没让带。”
丁老头“啧”了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说:“什么国宴贵宾啊还要我请?我不叫你就不带啦?你在学校都这么交朋友啊?想当初我们那时候——”
“算了,不说了。老人家叨叨你们不爱听。”丁老头撇了撇嘴说:“你跟他说,食堂不好吃来我这,能点菜还管饱!”
江添垂眼咽下饭菜,掏出手机说:“你再说一遍。”
他点开盛望的微信,切换成语音模式,按下按键靠近丁老头嘴边,等他开口。
“你干嘛还要让我再说一遍?”丁老头不按常理出牌,问了一句。
“……”
江添下意识手一松,录好的语音咻地发出去了。
好,整段垮掉。
这时候丁老头又反应过来了,直接抓着江添的手机摆弄了一下,笨拙地按着那个按键冲大声说:“那个小望啊!别吃食堂了,以后午饭都来我这,想吃什么尽管说,爷爷都给你做!”
说完一撒手,第二条语音又咻地发出去了。
江添撤都撤不回,兀自站在桌边放冷气。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做了不少孽,这辈子才招了这么一群专门拆台的妖怪。
没过几秒,盛望回消息了。
罐装:你让丁爷爷管我午饭的?
江添:“……”
算了,爱谁谁吧。
第29章 成绩
月假期间, 附中难得冷清。
李誉站在笃行楼下等人, 齐嘉豪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说:“菁姐马上到。”
B班贺舒和9班马诗忐忑点头, 说:“你还有杨老师电话啊?”
“嗯,那肯定。有时候她会找我帮她改卷子、誊分数什么的,有电话方便。”齐嘉豪笑着说。
江添和盛望选择了单飞, 但他们几个还是来学校集合了一下,因为齐嘉豪说他联系了杨菁,给他们做一下赛前辅导。
不一会儿, 杨菁拎着一只塑料袋来了。她敞开袋口说:“路过便利店, 给你们买了点饮料,一人拿一罐。”
课后的杨菁气场依然很强, 大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领了赏, 小鸡仔一样跟在她身后。
“老师你今天怎么在笃行楼啊?”只有齐嘉豪胆子大些,甚至敢主动跟她聊天。
“改卷子啊。”杨菁下巴朝楼梯一抬, “这次月考卷子是四校联出的,交叉阅卷,这两天关在这里改一中卷子呢。”
说话间, 政教处徐大嘴进了楼, 杨菁朝他瞄了一眼,故意提高了音调说:“你们还挺上心的,竞赛前知道来找我聊聊,不像某些领导,功利得很, 就知道搞数理化,我们英语不是主课哦?竞赛都跟应付似的。”
像这种准备一周就比赛的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数理化竞赛上的,附中A班向来全员备考、全员参赛,忙得热火朝天。相比之下,英语、作文、生物、计算机比赛就冷清得多。
功利的领导平白遭了一顿挤兑,讪讪地说:“哎,性价比。学生精力有限,要考虑性价比嘛。数理化只要拿到省级三等奖以上,就能捞到提前招生的入场券,英语呢?”
杨菁哼了一声,不服:“我们全省前40也行。”
“你数数这几年有几个前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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