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也赶忙点头, 要说, 不是家里有这么俩学霸压着, 进步了53分的人,为什么不能骄傲?
“好吧,爸爸小时候也没有进步过这么多,可喜可贺。来,给你们的奖励。”
吃完了饭,聂博钊从包里掏了几样东西出来,就放到了桌子上。
“爸,这是铅笔呀,但怎么它的笔芯这么细?”
“儿子,这叫自动铅笔,能帮你们流利的书写作业,而且,这东西现在市面上可没有,只能在家里写,不能拿到学校去。”
“为什么呀爸爸?”聂卫民贼好奇了,压着自动铅笔蹭蹭蹭的响。
“因为,这东西是小鬼子生产的,看到上面的字了没,日语,现在严禁市面上流传这种东西,咱们国内还没有,爸也是为了研究才打报告审请来的,不准拿出去乱传乱送啊。”
一人一支,还配一盒细细的自动铅笔芯子,二蛋一压,断了,再压,又断了,折磨的孩子满头大汗。
“那爸,晚上咱们怎么睡呢?”三蛋儿突然就问了一句,大家都不说话了。
“刘小红会回农场的,妈妈,是不是啊,她要回农场。”聂卫民连忙说。
陈丽娜摇头:“不行,外面下雪了,开车不安全,妈就不送她了,她得呆在家们家。”
“那晚上让她跟你睡吧,我要和爸爸,二蛋三蛋一起睡,不要跟她睡。”
家里倒是生着两面火墙了,但聂博钊的小书房是绝对不允许孩子们进入的,所以,要睡觉,就只有两张炕。
“聂卫民,你们的炕足够大,而且也烧的很热,今晚,你们四个必须一起睡。”聂博钊说。
“好!”二蛋和三蛋异口同声。
“不好。”聂卫民坚决反对。
“这孩子,小红上学的时候可没少帮你吧,你妈忙着摘棉花的时候,可全是她给你们几个做饭,你闹的什么犟脾气?”
“小姨,我还是回农场吧。”刘小红连忙就说。
“不行,今晚这么冷,我是不会开车再出去一趟的,要睡就睡,不想睡聂卫民就自己一个人去睡仓库,给咱们守着羊肉去,小心老鼠偷吃了。”陈丽娜说。
聂卫民回屋抱上小被子小枕头,气鼓鼓的,还真的就要往小库房里去睡。
一家子人,二蛋和三蛋围着姐姐,俩大人也在生气,就刘小红最尴尬了。
“行了,今晚你睡爸的钢丝床,可不准三更半夜跳蹦蹦床,敢跳,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你们偶尔都跳,为什么不让我跳?”
……
“早点睡吧,我听着呢,卫民乖乖儿睡着了,没有折腾那张床。”聂博钊说。
陈丽娜给手上涂完了雪花膏,耐心听了一会儿,说:“不对,你这儿子不对劲儿,我得去跟他谈谈。”
翻过年就八岁了,聂卫民也是大男孩了。
陈丽娜上辈子养的狗多,没养过孩子,但一直以来,认为其性是相通的,只要给他们吃饱了穿好了,平时多带出去溜溜,基本就会乖乖听话。
像聂卫民这样喜怒不定还找不到原因的,可真不多。
陈丽丽怀孕了,虽然她自己对刘小红还一如继往,但养母马上就有了亲生孩子了,女孩子又心思敏感,这时候刘小红是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到姨妈家做客再给排斥,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嘛。
“卫民,开门。”
好半天,聂卫民才开了门,嗖一下,就钻被窝里去了。
嗯,他果然没跳蹦蹦床,是在看书,看他爸初中时候的物理书。龙生龙凤生凤,聂卫民和他爸一样,对于数理化,似乎是家传式的一点就通。
“我问你,为啥不要小红,你没吃她做过的饭吗,农场里但凡有细面蒸了馍头,她都给你攒着,在学校里吃干粮,别人都吃冷的,就她要给你们全把馍烤成金黄了才给你们吃,你为啥不要她?”
“我不是不要她,只是不要和她一起睡,小陈同志,这完全是两种概念。”
“为啥,都是小屁孩儿,你有多大了就不跟她一起睡?”不会是,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也懂男女之事了吧?
陈丽娜想来想去,没发现家里有啥能勾坏小孩子的东西呀。
聂卫民被子蒙头,突然就蹬起了床板:“妈,能给我再买条线裤吗?”
“咋啦,新补过的线裤穿着不是挺好的?”叫妈了,这是有求于她了嘛。
“呜,屁股上的牛头实在太丑啦!”
说着,他赌气掀开被子,只露了个圆翘翘的小屁股出来。
陈丽娜顿时噗嗤一声,差点笑的没喘过气来。
是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而边疆又是个特别特别浪费布料的地方。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得换衣裳,都得用布来衲。
聂卫民的小线裤屁股破了,于是补上一块,结果下面没补牢,线头窜到了上面,于是左补一块,右再补一块,俩小的经常脱了衣服就笑他,说哥哥屁股上挂着个牛头。
好吧,他不想跟刘小红一起睡,大概只是单纯的,怕小姑娘会笑话他屁股上的补丁吧。
“小红是妹妹,又不会笑话你。“
“太丑啦,我在学校里都不敢上厕所,因为王繁和钱狗蛋总笑我。”哇的一声,孩子真哭啦。
好嘛,陈丽娜哄了又哄,才把哇哇而哭的孩子给哄住,要面儿的聂卫民,大概也就在陈丽娜面前,才会这么任性的又哭又撒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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