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啦?”冷奇有点儿不信。
安娜先套上内层防护服,侧首端详着冷部长的眉眼,锋眉挺鼻,一米八几的身高,皮肤粗糙点儿,但是个真汉子。
敢在一个女人感染鼠疫的情况下还和她发生亲密关系,这人要不脑子坏了,就是胆子够大。不过说实话,安娜也觉得,有这一回,自己死而无憾。
那叫啥来着,鱼水之欢,增加荷尔蒙,汾泌多巴胺,会促使人的情绪变的好起来,安娜此刻心情就特别好。
她踮脚在他面颊上晴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说:“不过不行,你跟我有过亲密接触,那估计还有感染的可能,继续呆着吧。等确定没事了,我会给你注射疫苗的。”
“不可能,我们武装部有任务,我不可能天天呆这儿。”
“但你必须得呆着,留院观察。”安娜说。
“要真留院观察,也行,过半个小时你再来一趟,我应该还能再来一次。”
“滚,你想的美,操你妈去。”安娜说。
冷奇这回不气了:“也行,那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医院里所有的人,你安娜疑似传染了还把我给强奸了呢。”
“你!”
“赶紧去工作吧,你只记得一点,就算你真感染了,真要死,老子也一定让你爽上天堂。”冷部长觉得自己简直是,爽呆了。
1号基地。
陈丽娜最近真是觉多啊,困的醒不来,早晨睁了几遍的眼睛,总觉得天应该是亮了的,结果一问聂工,他就说还早还早,才五六点,于是,她只好又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再一觉醒来,闻着厨房里一股子焦糊味儿,陈丽娜就知道聂工又在干好事了。
“不是,要烙饼子你放着我来啊,你看你把我的面给祸祸的。”一看聂工连眼镜上都是面,陈丽娜忍不住了。
“用黄桂兰的话说,吃糊馍馍能捡钱,再说了,糊掉的馍多香啊,卫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聂博钊指着灶下烧火的聂卫民,就说:“而且,烧火的人是他,你要问罪,首先得问他,不该问我,我只管烙饼子,又不管火。”
陈丽娜刚回到客厅,二蛋溜过来了:“妈妈,快坐,我给你捶捶肩,好吗?”
“不好,你一拳头捶下去,我得喘半天的气,而且,我肩膀并不疼。”
聂工出来了:“二蛋,你妈不让你捶就一边去,好了,最好出门去玩,不要在她跟前闹她。“
“可是爸爸,外面好冷的,还有,我的棉衣破了,我要妈妈帮我补。“
“来来来,我帮你补。”聂工说。
二蛋棉衣一甩,一个猛子跳过来,眼看撞到陈丽娜身上,聂工吓的,一个猛扑,把他给拦住了:“不出去玩就进卧室,我不管你在卧室干什么,都不准再出来。”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妈妈还没变成后妈了,爸爸已经变成后爹啦。”三蛋也起床了,过来先抱了抱陈丽娜,说:“自从怀孕以后,妈妈身上就变的好香香啦,闻起来真香啊。”
聂工给俩儿子嫌弃,妻子又不理他,转身进了厨房,聂卫民就说:“行了吧,咱们命苦,干活儿吧。”
聂工想想也是,就继续开始烙他的馍了。
正烙着呢,有人敲门了。
陈丽娜正在小卧室里给俩孩子补衣服了,贺敏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
“丽娜,咱们厂开工在即,你能起来了吗?”他一样样给陈丽娜看,全是厂子在还没开之前,自己从农场收来的布料做成的线衣和线裤,是送给陈丽娜的。
陈丽娜看他挺不高兴的,就问说:“怎么啦?”
贺敏冷冷看着聂工的书房,冷哼了一声:“你应该知道的吧,北京是他俩一块儿去的。”
陈丽娜当然知道,那天晚上暴雪,聂工开着吉普车走,最有可能的就是跟包曼丽一起去的嘛。
周围三个蛋儿环绕着,一个在给陈丽娜盛粥,一个在给她剥刚烤熟的红薯,三蛋嘴巴噗嗤噗嗤的帮陈丽娜吹着粥,口水全都落碗里了。
“我是过来人啊丽娜,要不你家孩子多,我现在就要当场就要说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叫。”
你看贺敏那样子,简直恨不能进去把聂工给揍一顿一样。
“哎呀,我突然特别想吃桔子,二蛋,你带着三蛋,俩人到秦叔叔家,去问问你芳芳姨,她家卖的桔子还有没,给我称二斤来。”
二蛋说:“让哥哥去。”
三蛋也说:“让聂卫民去,天太冷啦,我们不想出去。”
但其实就是因为贺敏在这儿,而且气势汹汹的,再兼垂头丧气,俩孩子不敢走,要保护妈妈呢。
聂卫民到底大嘛,懂事,拖不走三蛋儿,就把二蛋给拖走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去看曼丽,曼丽一个劲儿跟我说,她和聂工在飞机上聊的有多开心,你说俩人能没事儿吗?而且呀,她听说你怀孕了,直接就跟我说,这个厂长你当不了,倒不是我私心你,但我觉得要有你带着,那个厂才能赚钱,没你,能不能赚钱我真不好说。”
贺敏呱唧了一大堆,陈丽娜听出来了:首先,他是觉得包曼丽和聂工有情况,但因为自己和包曼丽没结婚嘛,这事儿就不好问。
再,包曼丽听说她怀孕了,趁机想夺权,彻底控制毛纺厂。
不过,贺敏还是个好同志,这不悄悄儿就来跟她打小报告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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