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就是她偶尔会想妈妈。一想起自己虽然总和妈妈吵架,但妈妈老是吵不过自己,给气的坐在炕头哭的样子的时候,她心里就酸酸的难受。
“明天,你和尤布可要结婚了呀。”尤布妈妈说。
陈甜甜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啊:“阿姨,我和尤布说好了,来你家是给他当妹妹的,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尤布妈妈也觉得可笑呢:是妹妹,但是呀,你这年级也该要生个宝宝啦,生个宝宝,让奶牛驮着,慢慢就长大啦,我说的是不是啊?“
陈甜甜总还是觉得不对,但因为尤布这一家子人都对自己挺好的嘛,就埋头,又去给牛挤奶呢。
这不他正挤着呢,突然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喊:“甜甜,甜甜
“爸,你怎么来啦?”
“你个不听话的丫头,你给我出来!
“我不,我不要回去上学。
你要再不走,我一枪蹦了你。“陈自立说着,枪栓都拉开
陈甜甜一看,哇的一声,直接给疯了一样的他爸吓哭了。
“谁,谁在哪儿?“果然,尤布正在修围栏呢,一听这边有人说话的声音,骑着马就往过来赶了。
“你赶紧给我走!
“我不走,我不要回去上学。这父女俩这是又吵上了这是
聂工站在外围,一看那边有个小伙子骑着匹马飞奔了过来,远远的一枪放过去,吼说:“拖,拖回去了往死里打,陈自立你怎么把个丫头子惯成这么个不懂事的样子?
牧民们出门,随时随地都是拿枪的。
尤布的帽子给聂工的枪轰掉了,当即一声吼,正在牧场周围的,他的兄弟一声声打着口哨,旋即全都骑上马,就围拢了过来。
“你走不走,不走我一枪轰了你!”聂工见陈甜甜宁可在这儿挤奶,也不肯走,气的直接一枪轰在奶桶上,哐哐几声,奶全溅在陈甜甜的衣服上。
那边尤布兄弟已经围过来了,陈自立向来惯女儿的,这时候也狠心了,一把扯上她的手,狠命的在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抱起来就跑。
他在前跑,聂工在后面打掩护。这种草原上的牧民,那个个儿都是神枪手,聂工随时往前奔跑,还得找树木掩护,以便射击
但就算这样,等他辆进到林子一半的时候,尤布兄弟已经从前后左右,四面包抄过来了
“聂工,赶紧啊。陈自立还跟女儿俩人撕扯着打架呢,回头还得喊聂工
聂博钊瞄准了左侧赶来的一个,看对方也在拉枪栓,瞄准之后,本来想一狠心给爆头的,但毕竟这些牧民不是真正的敌人,一个心软,只听刷的一声,自己打掩护的半颗树都叫人给轰掉了。
“不行,前面有人围过来了,聂工,出不去咋办?”陈自立往前跑了两步,见前面也有人,赶忙又往回退着,不过就在这时,只听轰隆隆一阵车响,聂工那辆吉普带着扬尘钻进了白杨树林里,扭扭拐拐,还撞倒了前面那个正准备放枪的人。
“爸,快上车。”聂卫民摇下窗子就招手:“赶紧。
聂工和陈自立上了车,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为啥,因为聂卫民驾车那技术,完全就不是新手嘛。
那不,王小武还在树林里站着呢。
聂博钊大声叫着说:“卫民,闪开,闪开,那儿还有人。”
聂卫民方向打着,突然冲过去,只看王小武给撞的砰一声飞起来,后面的陈自立也叫开了:卫民,你不会开车就不要乱开车,你看你把人给撞了
白杨树林子里树本就密,聂卫民一手抱着方向盘,脚踩离合啪啪换着档,躲着树,不过转眼的功夫,已经甩开牧民,上了公路。
“我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上班,你妈在农场栽甜菜,栽棉花,没叫你吹过一点风,也没叫你受过一点苦,更没求你学习有多好,我们只求你在学校里好好儿的呆着,我就当养个老校长,养个祖宗啦,你好歹给我安安生生的长大。这可真是,刘小红那样儿的都没学会跟人私奔,你倒学会跟人私奔了你。
陈自立皮带一甩,对着陈甜甜的屁股啪的就是一声抽。
这下可好,家属区所有的人都在墙外看着呢,要说丢人嘛,那是真丢人。但是比起丢人来,最重要的是,一个好好儿的闺女,差点就去给个牧民当媳妇儿了,陈自立今天要不跟聂工去把她抢回来,她可能十四五岁就怀上孩子,这姑娘还没长大呢,一辈子已经废掉了。
“我问你,你还跑不跑啦!“陈自立一声吼,皮鞭抽在甜甜的屁股上,打的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妈,妈,你救救甜甜吧,妈我求你啦。”二蛋中午吃兔子有多开心,这会儿就有多伤心。
哈妈妈却不这么认为:“小小年级就跟人私奔,要我说,这事儿不能劝,甜甜呀,就该挨顿打,要不然呀,她就没有长大的那一天
陈自立一听,越发狠命的,就抽了陈甜甜两皮带。
才十四的小姑娘嘛,她本身个子没长高,顶多一米五的样子,又瘦,又小,呆在牧民家里,穿的那件花衬衣,估计还是那个尤布给买的,质量又次,又薄。
而且她也不哭,站那儿,憋红着脸,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给他爸抽着呢。
聂工手上擦破皮儿了,正在书房里让聂卫民给自己擦碘伏了:“好小子,头一回摸车吧,开的挺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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