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唬我妹妹,是不对的。她会害怕的啊冷叔叔,你这人怎么一点良心也没有?换完轮胎,聂卫民主动把后备箱打开就给了冷奇一只大梨。
冷奇见拉了一后备箱的梨,惊呆了:“这就是大黄鱼?
聂工把筐子上的梨拨开,下面一层子的柴,再把柴拔开,冷奇发出长长的一声惊呼来:“操他妈的,当初马地主要能把这捐给部队,估计西藏能提前一年解放
二蛋的能干之处就在于,这么大的动静,差点儿火拼了,他还在座儿上躺着呼呼大睡呢,愣是就没醒过。
俩男人,一孩子,掀开后备箱吃着梨,说冷卫星那么多
爱的爱自己。
“冷奇,我原本以为,我把孩子放到你家,至少没人欺负现在看来,你才是最能欺负我闺女的一个,明天我就来抱孩子你准备一下,把我闺女给我吧。”聂工说。
卫民也说:“冷叔叔你也真是可笑,我妹都哭了你还唬她要吃她的手指头,你可能没打她,但你给她的摧残,是心理上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带走妹妹。
你们懂个屁,那是因为她爱我,而且,我们玩的好着呢。
“你赶紧回家吧,我去趟基地,立马就回来。“聂工哪会听冷奇的辩解,车一开,带着聂卫民兄弟就回基地了。
拿自己满是机油的手揩了一下鼻子,冷奇觉得不大对劲儿
他三更半夜的,跑这儿打爆人的轮胎,再帮人换个胎,图啥
第二天一早,周一,大清早的,冷奇刚出完操回来,就听秘书说,聂工带着俩儿子,在外面等着呢。
昨晚吃梨的时候没啥,回来一想,冷奇就恼火了。
要不是他派人护送,聂博钊跟他俩儿子早都翻车在沙漠里了,到了矿区,还他给换了条轮胎,这才刚回家,估计还没合过眼吧,就来要闺女了。
“冷卫星?”
爸爸。卫星正在给鱼喂食呢,她一喂,冷奇就得赶紧捞不然又得胀死一大片。
“卫星,现在呀,有个真正会吃你脚趾头的坏伯伯,带着俩特别特别坏的哥哥来找你了,他们想把你从爸爸身边带走,你愿意吗?冷奇就问。
妹妹本来在笑的,笑都凝结到脸上了,紧紧搂着冷奇的脖子,低声说:“不要。”
甭看她小,啥都懂。
冷奇于是抱着妹妹,就到武装部大门上了。
不出所料,聂工回家之后,连胡子都没刮,就换了件白衬衣,家里没女人嘛,卫民和二蛋两个穿了三四天的臭线衣,脏兮兮的,老远就间到一股汗臭。
尤其是二蛋,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茅坑。
“卫星!聂工贼激动啊,伸着手就来抱孩子了,卫民和二蛋两个也冲了过来。
妹妹还小嘛,一岁多的孩子,虽然才不过十天的功夫,可是朝夕相处,冷奇可比原来那个总是在工作,天天回家都很晚而且刻板的跟木鸡似的爸爸有趣多了。
所以,她早就把那个爸爸给忘了。
再加上聂工形象跟个鸡窝似的,又是来吃手指头的,才伸手,妹妹哇的就是一声大哭,努力往冷奇怀里趴着。
二蛋以为自己跟妺妹关系好点儿,臭烘烘的冲过去,妹妹越发哭的凶了,简直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不怕,不怕,爸爸在,爸爸帮你打坏人。冷奇说着,一脚
踹过去,要不是聂工躲的急,就得踹他屁股上。
聂博钊直接要发火了,聂卫民和二蛋两个怒目而视,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想冲过来打呢,没想到妺妺搂着冷奇的脖子居然破涕为笑了。
“走走走,赶紧走,我家卫星不想看见你们。“冷奇说着,大摇大摆,抱着乖乖的妹妹就回去了。
留下聂工率着俩儿子,愣在当场。
陈丽娜又在红岩呆了三四天,找了些工人来,把瓦砾整个清扫千净,把大厅屋里没给砸坏的家具挪了岀来,把那些还好着的古砖古瓦,也全收拾千净摞车库里了。
然后等聂国柱的调令下来,又跟他苦口婆心,讲了很多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买红薯的话。
世道或者有黑暗,但正如黑夜过了就是白天,也总有它光亮的一面,不论别人是黑是白,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聂国柱这人吧,脑子简单,再听说自己的工作是省上领导直接打的招呼,那还用说嘛,本身特赤诚的人,摩拳擦掌,就准备好了,随时为人民服务。
送三蛋和陈丽娜离开的时候,他是一路架着三蛋进的火车
而且吧,虽然没钱,但他还是悄悄借了点钱,给三蛋买了只圆规,一把直尺和一套三角板。三蛋上学正好就要用到这东西呢,但是吧,大哥用完二哥用,家里的直尺轮到他手里,上面全是二蛋的口水和牙印,三蛋很不喜欢。
这下有了套新的,他甭提有多欢了。
“毛纺厂的刘厂长跟我说好了,给你介绍个对象,到时候态度放低一点,放诚恳一点,好好对人姑娘。陈丽娜叮嘱说。
聂国柱吧,自龚红星之后,也单了好些年了,在火车下面握着陈丽娜的手,哭的跟个孩子一样,不停的点头
“我跟你说,啥能乱搞,男女关系不能,尤其你现在是派处所的所长,可能会有些女同志投怀送抱,那种真不能沾,一沾你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我懂,我懂!火车启动了,聂国柱就跟车后面跑着,不停的追啊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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