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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形,夏雪宜只觉寒毛倒竖,虽仍故作镇定,却是语调都变了:“你……你想对我怎样?”

    何冬青不说话,只看着那小虫在夏雪宜胸前爬着,爬到那伤口上,而后……就钻了进去!

    夏雪宜脸色大变,整个人抖了起来,又怒又惧,语无伦次地说:“你……你玩什么花样?要么就……直接杀了我!你……那到底是什么?”

    何冬青还是没有说话,把蛊盅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那其中的药粉抖出来洒在夏雪宜胸前的伤口上,而后又伸出手去,颇为温柔地将药粉抹匀,最后贴了一块纱布上去。

    夏雪宜深感绝望,他早就听说苗寨中人使毒用蛊邪恶无匹,而这软硬不吃的五毒教主更不知对他下了什么手段,只怕这次他是真的栽狠了……夏雪宜不禁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可真不该来苗寨偷蛇毒的……

    见得夏雪宜一脸死灰,何冬青这才慢悠悠地笑道:“这是我五毒教的子母蛊,平日里教众们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要立了功升了职,我才愿赏他们一枚子蛊……”说着伸出手流连在夏雪宜脸颊上,带着几分调笑之意接着说:“若非看你生得这样俊俏,还有几分脾气,这子蛊我才不舍得给你。”

    夏雪宜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他自全家被灭门后游荡江湖,怎会不明白这话里的龌龊之意?事实上以他这相貌,从前还真有男人对他起了邪心,只是他凭着机智和武功逃过了……可这一次……难道……夏雪宜牙都快咬碎了,但他暂时毫无办法,只能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狠狠瞪着何冬青,恨不能生啖其肉。

    何冬青迎着那仇恨的目光,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又捏着夏雪宜的下颚将他的头转回来,冷笑着说道:“子蛊入体,你便是我的奴隶,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催动母蛊随时让你痛不欲生;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寻着子蛊找到你……”说到此处,何冬青停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看到夏雪宜的眼中杀机四溢。

    何冬青暗笑一声,便催动母蛊,夏雪宜瞬时便觉体内泛起一股钻心的疼痛,不禁“啊”地喊出声来,那剜肉刮骨一般的痛感继续向周身蔓延,直令夏雪宜浑身战栗、冷汗直流——但他既到此地步,更不愿意向敌人示弱,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不喊出声来,依旧眼泛寒光地盯着何冬青。

    何冬青知道夏雪宜肯定在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报今日仇,绝对是要将他千刀万剐再千刀万剐,夏雪宜这人是记仇记到骨子里的。不过……何冬青仍旧笑着,慢慢地说道:“还有一事本教主得告知于你,若是有一天我这个身怀母蛊的主人死了,所有身带子蛊的人都得陪葬,这才是子母蛊的真谛,你可明白了?”

    便连最后的脱身希望也被打碎了,夏雪宜霎时间瞪大了双眼,又痛又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这便晕了过去。

    第19章

    这么折腾了夏雪宜一番,何冬青何大教主只觉得胸中闷气大减,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过他心中却还有些难解之事,那便是……到底要把夏雪宜怎样呢?

    毫无疑问,上辈子的何红药这辈子的何教主对夏雪宜必然是有恨的;但也无可否认的是,何教主还放不下夏雪宜,既没办法杀了夏雪宜,却也看不得他好过……这可怎么办呢?唉,拖着呗,走一步看一步。

    何教主摇摇头,把乱麻一般的思绪甩开来,便出去吩咐侍从准备些吃的喝的送到毒龙洞里来。这夏雪宜先是受伤中毒,又给何教主气得吐血,不吃点儿东西补补,弄死了可就不好了。

    坐在石床边,何教主忽然什么也不想做,不想练功,不想养蛊虫,也不想去处理教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夏雪宜,心中有个念头却是越发清晰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夏雪宜总算是醒了,一睁眼便看到何教主坐在床头对他“深情凝视”,夏雪宜那俊俏的脸都快扭曲了。

    幸而何教主此时心情不错,也暂且不想折腾彼此了,态度十分温和地说道:“醒了?那就来吃点儿东西吧。”

    夏雪宜一怔,这才发现手脚上的锁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去掉了,不远处的石桌上摆着饭菜,虽说只是些家常便饭,却也算不上怠慢。

    不知道何教主又在打什么主意,夏雪宜默默无语,却是很识相地没敢再顶嘴。拖着缓慢的步伐挪到桌边坐下,夏雪宜心知自己的体力已将近极限了,便老老实实地吃起饭来,饭菜倒是有些冷了,但味道尚可,还不算太差。夏雪宜也不会去考虑饭菜里面有没有毒的问题,他如今命都在别人手里,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有些出乎夏雪宜意料之外的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何教主倒是对他不错,全然没有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狠了。这毒龙洞附近不远处有几栋吊脚楼,环境清幽,何冬青便带着夏雪宜住在楼子里,衣食住都好好招待着。至于“行”嘛,教主拨了些教众在附近巡视,对夏雪宜的看管到也不是很紧。不过一般来说除非何教主要处理教中事务或是与妹妹妹夫女儿相聚,否则总要拉着夏雪宜陪在身边,几个月下来,倒是不少五毒教的教众都知道了他们教主养了个男人——是个中原来的小白脸,长得那叫一个俊,就是总冷着个脸,也不爱理人。

    就连何红药也知道了这件事,还时常打趣她哥哥。说来这结契兄弟一事在苗寨也不算太过罕见,何红药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会儿,便也坦然接受了。在她想来,大概是她哥哥自嫂嫂死后就对女人不大有兴致了,这一两年来可有不少人家愿把女儿嫁给哥哥做继室,哥哥都是一副冷淡的感觉,何红药还颇有些担心呢。现在有了个俊俏郎君陪着哥哥也不错,总归可以稍解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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