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中都城内,此时是一片儿的欢声笑语。此次大金旗开得胜,身为皇帝的完颜洪烈自然要犒赏将士们,而后再做好迎击蒙古中军的准备。将士们全是喜不自胜,毕竟有了皇帝和太子的妙计,这场仗打得如此轻松,功劳却一分不少,相当于白捡的——有这样好的皇帝和太子,将士们怎么可能不死心塌地、英勇作战?
而另一边厢,杨康看着受了内伤昏迷不醒且被五花大绑的郭靖,挥了挥手,对身后待命的侍卫们说:“这一位蒙古的金刀驸马可是咱们的贵客,给本殿下看紧了,好生招待着,决不能有半点儿怠慢,明白了么?”
众侍卫齐声大喊:“遵命!”随即便把郭靖抬了出去。
欧阳克“啧啧”两声,坏笑着问:“你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杨康也笑了起来,语气温柔地说:“我这么好的人,怎会打坏主意?”说着不待欧阳克反诘,又问:“爹爹他人呢?”话说自从他们的婚事定下以后,杨康就很上道地喊欧阳锋作“爹爹”了。杨康所用的理由,是欧阳锋于欧阳克本就是“如叔如父”,再加上又是杨康的师父,此时两家“亲上加亲”,杨康喊他爹爹更显亲切。
杨康这一个大马屁拍下去,当真是搔到了欧阳锋的心头痒,至此两人“爹爹”、“康儿”的喊得不亦乐乎,完颜洪烈虽然对此颇为不满,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被抢走了,但在圆滑狡诈的太子爷的劝服下,便也能淡定接受了。至于目瞪口呆的欧阳克……他的意见暂时被忽略不计了……
如今欧阳克每次听到杨康肉麻地喊欧阳锋作“爹爹”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只得咬着牙说:“我叔父和郭靖过招之后有了些新的感悟,一回来就练功去了。”说着脸色臭臭的,道:“我说你也够了吧,那是我的爹还是你的爹啊,我都还没喊出口呢你倒先喊了!”
杨康笑道:“就你小心眼,我儿子都能喊他作爹,我怎么就不能了?不过还是我喊更合适些,我如今的儿子,该喊他做爷爷才对。”
提到儿子这一茬儿,欧阳克也被带偏了思路,不禁微微皱眉,问:“前两天你已经把那个奶娃娃给抱回了府……以后真要当作亲儿子来养?他可是之前那个昏庸皇帝的孙子,你也不嫌别扭?”
杨康淡然颔首,微微笑道:“那孩子的父祖已全部身亡、嫡系血亲一个不留,他的身世就我们四个人知道,我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谁养大的那就是谁的儿子,和我一样,没什么可别扭的。他以后要是敢不孝顺,你就可劲儿揍他。”
“哼,”欧阳克撇开脸,说:“谁有那个闲工夫理他,那是你的事儿。”
杨康笑道:“你是孩子他娘啊怎么能不理呢?”
“……”欧阳克跳了起来:“去你娘的!”
这边厢大金皇室的一家人倒是转眼之间连第三代都有了,真是其乐融融。而此时远在大宋的另一群人,可就真是既焦虑忧心又咬牙切齿了。
话说丐帮弟子满天下,这蒙古的金刀驸马被大金俘虏的事儿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洪七公和黄蓉的耳朵里,再之后,全真教啊江南七怪啊什么的也就全都知道了。
蒙古的金刀驸马就是郭靖,此事在大宋几乎已经人尽皆知。这还全靠了江南七怪和全真教的那些个卫道士们的宣扬:他们为了避免黄蓉那个“小妖女”再缠着郭靖,就“好心地”把这件事儿给四处嚷嚷了出去——都这样了,黄蓉要是还要“巴着”郭靖不放,那就是说堂堂东邪黄药师的女儿死皮赖脸地要去给金刀驸马做小妾……那桃花岛的颜面还要不要了?黄药师就是再怎么不在乎世俗礼教,也不能容忍这种事罢!
事实上江南七怪和全真教的一群人还巴不得看黄家父女俩出丑呢,反正他们和黄药师都有着深仇大恨——只是他们都打不过人家东邪没有办法报仇,只能咬牙忍了。但若是能借此机会让桃花岛颜面扫地,那他们也觉得能稍稍告慰逝者了。
不过当然,全真教和江南七怪宣扬郭靖做了金刀驸马的事儿,还有一个更为高尚的理由:当初大金遣使节欲与大宋结盟,就提出了“大金皇帝的先皇后是宋人”的这个友好切入点;知道内情的全真教牛鼻子们和江南七怪自然是大骂完颜洪烈无耻,于是便到处宣扬“蒙古大汗的乘龙快婿也是宋人”的这个消息……似乎这样就能扳回一局了一样。
最终大宋朝廷决定暂时两不相帮,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但全真教和江南七怪自然而然地在那其中加入了他们自己的“一份大功劳”——自认为是他们“用心良苦”地揭破了“大金的险恶用心”,真不愧是一心为国的侠士们啊。
至于黄蓉嘛,她对全真教和江南七怪宣扬金刀驸马的事儿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见,她其实真可算是“一片赤子之心”了,她曾经就对郭靖说过“你若要和华筝公主成亲,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不会以后都不理我就可以了”之类的话,如今自然也是一样的。
虽说黄蓉在之前和郭靖闹了点儿“小别扭”,但她心里毕竟还是喜欢着她的靖哥哥的。两人分开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又想念了,原本黄蓉还打算去草原上找郭靖和好的,结果就听说郭靖被金人抓住了,当下黄蓉是心急如焚,立刻就准备好了要去中都救人。
而另一方面,郭靖也是洪七公的徒弟,在洪七公的心里,郭靖绝对是个敦厚老实善良的好孩子,自然也不可能不去救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