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也是第一次,容意也是第一次,两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稀里糊涂地就做了。并没有感觉到多舒服,那时候尚且年轻的容意完全不会体贴别人,他只觉得女孩子因为痛楚而僵硬的身体完全不美味,朋友们口中描述的那种“像在云上飘”一样的感觉他是一点都没体会到。
后来总算懂了点事的容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能够任凭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子上施加痛苦,她却除了闭着眼睛忍耐之外没有任何挣扎和推拒,那个女生一定是一直以来都喜欢着容意的,只是当时迟钝、且已经对他人投射过来的好感有了极强免疫力的容意对此没有任何意识罢了。
……所以现在因果报应,要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吗?容意在事先查阅各种基圈“技术文献”的时候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感想,毕竟根据“文献资料”记载,第一次的话,被操的那个人八成会痛,而现在要容意去思考痛不痛的问题,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与其让小男朋友痛,那还不如自己痛比较好”。
做好了自己要被酱酱酿酿的心理准备之后,容意反而觉得坦然了不少,就连留曲海遥下来过夜的话说出口的时候都没什么心理负担,倒是挺游刃有余地欣赏起曲海遥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心跳却明显加快了的奇妙反应。
“我没记错的话,哥,我上次想在你这儿留宿,你说你这儿没有我的衣服啊牙刷啊什么的,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所以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了吗?”
俩人是坐在沙发上以窝成一团的姿势靠在一块儿说话的,曲海遥说话的时候气息正扫在容意的耳边,撩得容意又痒又软。被随随便便就撩到了的容意顿时幼稚了起来,他心里愤愤羞恼,反击的方式却是别具一格,搂住曲海遥脖子就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这些东西重要吗?就算都没有,那你穿我的也可以啊——男友衬衣什么的,不都是男人的浪漫吗?”
曲海遥心里一阵激荡,干脆伸长手臂把容意整个儿抱进了自己怀里:“是男人的浪漫没错……不过我听你的意思,这些东西不重要的话,什么东西重要呢?”
容意弯起长长的眼睛笑得暧昧不已,顺着曲海遥抱自己的姿势把嘴唇往曲海遥耳朵旁边贴。
“重要的东西……就是保险套啊、润滑剂啊,之类的东西咯。”
“当然,别的我也准备了,不过不知道怎么用……我觉得可以研究一下。”
曲海遥被容意撩得一下子窜起火来,几乎想立刻就把人给办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在一团浆糊一样的脑子里把那一丝理智给找出来。
“研究的内容包括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吗?”曲海遥缓慢而磨人地亲吻着容意的侧脸,“我都可以……虽然我只有在上面的经验,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被你……做任何事。”
曲海遥的眼睛里翻滚着动人的情火,而这点上容意也是一样。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的东西是一样的,是虽然有踟蹰,但仍然愿意把最深刻的自己摊开在对方面前的坦然。
容意低叹了一声,八爪鱼般缠上了曲海遥,把自己的嘴唇送给刚刚说了动人情话的男朋友肆意品尝。得寸进尺的曲海遥理所当然地不满足于这双被亲得艳红的嘴唇了,侵入口腔的动作既急迫又旖旎,湿黏的搅动很快占据了两个人的感官。
分开的时候紧贴在一起的身子都热得发烫,这时候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容意发软地陷在曲海遥的怀里,咬着他的耳朵低喘道:“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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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海遥本来是想缠着容意一起洗的,可惜没有成功,等到他洗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容意的卧室里已经一片黑暗,只有朦朦胧胧的光线从遮光窗帘的些许缝隙里透出来,散发出浓重的白日宣淫的背德气息。
而更加背德的,是躺在床上分开双腿、一只手正伸到双腿之间动作着什么的男人。
本来因为洗了个澡而消下去了一些的欲火顿时又蹭地燃了起来,曲海遥立刻感觉自己硬了,这一瞬间他脑子里竟突然闪过了他在课堂上第一眼看到的荧幕上的容意,那部电影《千里飞沙》中驰骋于大漠之上的、一袭红衣的凛冽剑客。
“红”。
然后“红”的身影又在曲海遥的意识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映在他视网膜上的这个人。漏进室内的那些许光斑,在窗帘颜色的作用下完全褪去了白日的热烈,溅在容意半裸于黑暗中的身子上,竟笼出一层隐晦的紫。
曲海遥就是在这一片幽暗的紫中,伸手捉住了容意的脚踝,换来正勉力开拓着自己的人一声撩人心弦的惊喘。
强烈的亵渎圣体的感觉。
容意生涩的动作明显不得章法。曲海遥克制着自己愈发膨胀的欲望,如豹一样灵巧地爬上容意的床,欺身挤进他本来就已经对自己分开的双腿之间。
“我来帮你……”曲海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被欲望熏染得多么喑哑。听到他声音的容意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笼着水汽的身子不自然地僵硬着,曲海遥一边感觉自己下面硬得发痛,一边无药可救地怜惜起乖顺地躺在下面的人来。那么桀骜、那么强势、那么了不起的一个人,就因为喜欢上了自己,所以甘愿忍受一切不适应和不自然,毫无保留地对自己敞开一切,任自己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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