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气对手机撒什么。”他妻子姜娆端着刚刚切好的水果过来,差点一脚踩在地上的手机上滑倒,“你儿子长大了,他的事儿你少管,他们年轻人怎么处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你一个糟老头子瞎跟着掺和什么。”
喻建铭刚在儿子那里受了气,想不到转脸又被自己妻子给教育了,脸色顿时沉下来:“我瞎掺和?我不该管?我再不管管你儿子就要上天了!你看看他今天办出来那事儿!把人家女方和宾客全都晾在那儿,屁也不放一个,自己走了?这像话吗?!你见过哪家儿子有他这么出息的?”
姜娆听他叨叨叨的说了半天,也不高兴了,手里的水果盘“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板起脸道:“儿子为什么走你不知道?那吕家娘俩办的那叫人事儿吗?抻了这么多年,总算松口让两个孩子结婚,结果婚宴该定的都定完了,又不让去领证,非要办完婚宴后试婚。试婚也行啊,反正咱儿子又不吃亏,可她婚礼当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咱儿子去把房本改成她女儿一个人的名字,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我看她俩八成就是对感情骗子,从一开始就没憋好屁。”
喻建铭道:“人家女孩儿条件可比你儿子好,她骗咱?还花了五年时间骗?她图什么?再说了,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别人乱说乱传的,你亲眼见到了吗?亲耳听到了吗?说不定就是你儿子不争气,人家女方才一气之下说了那种话,归根结底,还是你儿子窝囊。”
姜娆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冷笑一声,道:“真不知道小谷和吕家那个到底哪个是你亲生的,你要那么喜欢吕家那个,不如干脆搬她们家去,跟她娘俩一块儿过算了。”
“你!”喻建铭没料到妻子居然话说这么难听,一张老脸顿时黑了下来。
姜娆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水果盘转身回房了。
进门之后没多久,又出来,把属于喻建铭的被褥枕头乱七八糟的甩了他一身,这才“咣”的一声撞上门,顺便落了锁。
喻谷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晚上,到了后半宿,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高中时候,每天不管去哪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身边总有薛岑跟着他,陪着他。
他课本忘了带回家,薛岑大晚上冒雨骑车给他送,结果自己第二天感冒发烧。
他生病了缺课,薛岑便放弃自己的笔记,帮着他记,再待他病好后一点一点,耐心给他讲明白。
他不小心弄丢了学生卡,薛岑就把自己的给他用,又跑前跑后的帮着他补办。
他脾气软,在学校总会被坏学生欺负,薛岑就直接找上门,打到对方服气,让对方从此见到喻谷绕道走。
喻谷被薛岑保护过度,心里一直不好意思,可当他将心中想法告诉薛岑后,薛岑却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满含深情的望着他,说:“保护你照顾你都是应该的,谁让我喜欢你。”
梦里的喻谷像是早就知道,闻言并不觉得惊讶。
薛岑就又笑着摸摸他的头发,然后将他堵到小墙角,嘴唇抵着他的嘴唇,小声问他:“你呢,你也喜欢我吗?”
低沉的呢喃声缓缓飘入耳中,喻谷顿时被这声音苏的麻了半边身体,他背靠着墙,身体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薛岑等不到回答,又向他靠近几分,两条手臂也缠.上他的腰,“问你话呢。”
喻谷喉.结微动,才张开嘴巴想要回答,薛岑却已经看准时机封住他的口,将他的所有话又堵回嘴里。
两人缠.缠.绵.绵的接了个吻,一直到喻谷嘴都被亲麻了,薛岑才放开他。
不过才放开,又红着眼睛贴到他耳边,这一回,他低沉的嗓音中还带了一丝浅浅的沙哑,他说:“小谷,我想你,想要你……”
喻谷一下子惊醒,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梦对喻谷来说有些过于真实,真实到他现在耳朵和脸还是红的。
不仅如此,喻谷悄悄掀开被子,发现被子下面的情况也有些糟糕。
他羞耻的捂了捂脸,随即跳下床,拽了条内.裤和毛巾就冲进浴室。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浇灭他心中的躁.动.火.热。
可当喻谷视线扫过水池边搭着的脏内.裤时,他刚刚压下去的心又猛然跳动起来。
这不对劲。
喻谷皱着眉,痛苦的想。
就算昨天薛岑跟自己表白了心迹,自己也不该在晚上梦到和他接.吻,还……弄脏了内.裤。
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子,到头来却因为梦见个男人而那什么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冲完了澡,喻谷站在水池边开始搓内.裤。
一边搓他一边捉摸,自己该不会是个“双”吧?
喻谷活了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形形色色,什么都见过,对“同性恋”也并无排斥心理。
可不排斥不代表他可以坦然接受自己也是。
况且这么多年了,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女孩子,哪可能因为薛岑一句喜欢自己就突然弯了呢。
洗好内.裤,喻谷将其拿到阳台晾好,随后换上平日里上班穿的衣服,准备去上班。
下楼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在琢磨这件事,最后他断定,自己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太久没有释.放过,借此放.纵了一回罢了。
可是当他坐进自己车里,想法忽然又在脑子里转了七八个弯。他想,他对吕筱筱的喜欢,顶多只能算是点到为止,再深入他好像就没什么感觉了。那有没有可能,他其实真的是个“双”,是个隐形GAY,只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怀疑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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