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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川立马挺胸,“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那是在担心你,这里不比其他地方,毕竟是死过人的鬼宅啊。”

    “放心吧。”宋南柯摸出身上所剩不多的烟,十分珍惜的叼起一根,“即便这里曾经是鬼宅,以后也不会是了。”

    周小川离开后,宋南柯靠在门板上沉默了良久,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烟。

    当熟悉的烟草气息将他包围,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憋闷的心里略微放松了些。

    接着他走到床边,鞋也不脱,直接将自己摔上去,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屋子里没开暖气——为了安全起见,他每天出门时都会断电,回来之后再重新接上电源。今晚因为和组里其他人一起吃饺子,中途也没回来,以至于这会儿屋里和外面一样冷。

    宋南柯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发僵,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起来去开暖气。好像在这样的阴冷环境里,会让他有种秦槐还在屋里的错觉。

    想到秦槐,宋南柯又想起刚刚见到丁罪时的情景,以及丁罪要帮秦槐转交给他的那条黑色的锁链。

    方才他在见到锁链时,只是匆匆一瞥,也没细看,如今再一细想……好像那条锁链还是条断了的链子。

    一声不吭的消失许久,又音信全无,之后又莫名其妙的遣手下来给他一条断了的锁链。

    宋南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按照一般人的认知,送给对方“断了”的东西,多半事暗示“一刀两断”的意思。

    所以这是要跟自己拆伙?

    宋南柯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中莫名烦躁。

    是拆伙还是别的什么,他好歹过来亲自说清楚,随随便便差遣个人过来,这算什么事儿。

    宋南柯下意识扭头,看向秦槐的那张空床,心里有点期待下一秒能在那上面看到他。

    不管是被他亲自拿着断了的链子说散伙也好,还是什么都不说,只像原来那样,端着自己看不懂的眼神远远注视自己也好,不管哪一种,都比现在这样让他胡思乱想的闹心强。

    然而期待的事情并没能如愿实现,宋南柯收回目光,下床掐了烟,又径自去打开屋子里的电暖气,准备脱衣服洗漱,早早睡觉。

    清冷的屋子在电暖气的烘烤下渐渐回温。

    宋南柯搓了搓僵硬的手,麻木的脱掉上衣,正准备把衣服丢到一旁脱裤子时,忽然从他的衣兜里掉出一个圆滚滚的小玩意儿。

    圆形的东西掉在地上被弹了一下,紧接着便骨碌碌的朝着秦槐那张空床滚了过去。

    宋南柯也不顾自己赤着上身,居然弯着腰一路跟着小玩意儿追了过去。

    小玩意儿顺着惯性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因为撞到床脚而不得不停下来。

    宋南柯也跟着停下,他用两根手指捏起它,凑到眼前一看,发现居然是上次秦槐给自己的那枚精巧的“招魂铃”。

    他犹记得秦槐说过,如果想要找他,可以用这个。不过当时他的关注点比较歪,以至于拿到铃铛后也没去问他使用的方法。

    如今他想通过铃铛找人,却是束手无策。

    宋南柯蹲在地上,肩膀靠着秦槐的床,手摊开,将“招魂铃”放于掌心,沉吟片刻还是尝试着朝它唤了一声:“秦哥?”

    铃铛没有任何反应,也根本听不到任何回应。

    宋南柯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又捏住铃铛凑到耳边晃了晃,“秦哥?秦槐!听得到吗?”

    铃铛依然只是个铃铛。

    宋南柯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逼,于是他一揉鼻子站起来,把铃铛随手扔到床上,继续他原本打算做的事情。

    没想到他刚走出去没两步,床上的铃铛忽然“叮铃铃、叮铃铃”的自己响了起来,且铃声清脆悠远,并不像他方才手动摇出的声音那么闷。

    宋南柯瞬时驻足,拧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铃铛,心跳有点快。

    铃铛一连响了七声,每一声都像是撞进他的心里。

    当最后一声铃响毕,屋里的电突然一齐切断,接着周围气温骤降,玻璃上也迅速结上一层冰霜。

    突然而来的寒冷,让宋南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感觉恼怒,反而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你来就来,还断我电源,要是把我暖气给我弄坏了,你得让丁罪再给我买十台过来。”宋南柯一转身,便看到了直挺挺的杵在自己身后的秦槐。

    他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时那样,黑发,黑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比起那一次要亮的多,也深情的多。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就只是在黑暗里沉默的对视,仿佛透过彼此的双眼,可以看到令人沉醉沦陷的画面。

    ……直到宋南柯耐不住寒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宋南柯:“……”

    秦槐:“……”

    等宋南柯裹好衣服再回来,发现秦槐居然端正笔直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只不过他并没有换回平日里的人皮,依然保持着他原有的模样。

    宋南柯忽然有种预感,秦槐很快就会回去。

    果不其然,他刚在秦槐身边儿坐下,就听他道:“我很快就得回去。”

    宋南柯早就预料到了,他径自为自己倒了杯热水,两手捧着杯子,汲取暖意。“还回来吗?”

    话问出口,他突然有些紧张,万一秦槐说从此再不回来了,他肯定又会觉得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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