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姬蒂横臂挡在塔兰特面前,“冷静一下,这太冒险了,冲动只会让我们失去你!”
“得尽快带卡特丽娜出去”,塔兰特慌乱地从灵纹袋中掏出石卫者的其它部分,如果穿戴齐备,被攻击时生存的几率会大很多,他顾不得计算后果,只想着找到出口。
“塔兰特”,雷克斯伸手拽住塔兰特手臂,“你在做什么?数十个陷阱摆在你面前,你竟然愚蠢到认为自己能活着过去?!”
“必须试一试!”塔兰特挣开牧师的手,继续绑紧腕甲,他看了眼前方,“我记得弯刃、火焰弹、闪电链的位置,起码可以避过这三个。”
“这只是过道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其它任何一个都足以要你的命,你的死毫无价值,只会令我们陷入更艰难的处境!”雷克斯此时体力有限,无法强制阻挡塔兰特,只能尽力劝服,“一旦你死在前面,卡特丽娜,还有我们就彻底失去生存的机会了。”
塔兰特的手停在空中,他也明白硬闯的意义近乎求死,可眼下他无法允许自己什么都不做,“……该怎么救她?”
“冷静,越是艰难越需要保持缜密的思维,理智告诉我们,应该避开它。”
“避开?”塔兰特忿恨地盯着地上散开的骨殖魔像遗骨,十分不甘,“该死的通道!”他忽然闪过一个主意,一个与“避开”有关的方法,“雷克斯,有没有办法不碰触陷阱范围直接过去?”
“你指什么?”
“即使前方布满陷阱,那也需要通过地板作用力触发,假如我们不碰触地板,就能安然过去。”
姬蒂似有领悟,“飞过去?”
“差不多,悬吊,用刚才会议室的那柄战戟制造一个悬索,我可以吊着过去”,塔兰特看了看队友,“唯一的办法。”
“可行xing比刚才高,可你现在的体能状态能把战戟投掷到对面墙上吗?”雷克斯质疑道。
“试过才知道,等我”,塔兰特放下护甲,往大厅跑去,转眼,他回到了第二条过道。
虽然与队友可能只有一墙之隔,但塔兰特已完全进入孤立的环境,附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举着火把,往会议室走去。
“你还在争取什么?”一个轻微的女声突然从沉寂中冒出。
塔兰特全身一惊,停住脚步,“谁?”武士刀已紧握手中。
“你只会重复错误,让你的队友送死。”
神秘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塔兰特回忆着,往声源处走去,“你到底是谁?”
一件火红se法袍进入视野,高贵,jing致,那么的眼熟、亲切,曾在塔兰特的回忆中反复出现,无奈命运中错过的亲人,塔兰特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声线被封住般发不出音。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源于你的盲目自信,愚蠢,自私”,法袍慢慢向前,纤细的手指直指塔兰特,“你让所有人死在这里。”
厉声指责瞬间击溃了塔兰特的防线,“不!这不是我能预计的!”他后退一步,呼吸引起揪心的痛楚,“我从来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事实却是你牺牲了每一个人,而你自己活到现在!”语气充斥怨恨和鄙夷,“令我孤独的徘徊在林中,永远与寒冷、孤独为伴。”
“你……我以为……”塔兰特舌尖打结,说不出任何一句辩词,除了内疚和痛苦,他再没有其它的意识,如果能选择,他希望那时死的是他,而不是她。
“如果你还坚守美德,坚守在玛克辛面前立下的誓言,就要为所做的担起责任!”
塔兰特无力的抬头,“我……”
“来陪伴我,来这里,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原谅你曾经的过错。”
“陪你……”,塔兰特慢慢举起武士刀,蓝se的幽光从刀锋处闪到刃尖,“可是……”
“够了!不要再为你的懦弱和自私找借口,结束这些!”
“卡特丽娜还在……”塔兰特犹豫着,提起这个名字他的意念中马上闪过法师生气的身形,撅嘴挥拳,大声叫着“塔兰特,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滚出去!”
“你想再一次逃避责任吗!”
“我会承担责任,等这件事结束!”塔兰特放下刀,“找到出口,让他们出去,我会留下来!”
“懦夫!沉浸在你自己的借口中吧,我会永世诅咒你!”身形大声咆哮,面部器官开始混合。
“玛拉……”,塔兰特惊慌地叫着她的名字,上前伸开双臂。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身形暴涨,肤se转为深紫,未等到塔兰特碰触已消散开。
塔兰特穿过那片空气,搂着双臂跪在地上,“玛拉……”那个可怜的女孩,正被死亡慢慢折磨,她是那么无助,需要塔兰特的温暖,而他竟从来没有真正为玛拉做过什么,玛拉说的对,他是个自私的人,彻头彻尾的懦夫,不敢承担责任,牺牲队友,他生存的意义如此卑微,甚至比不上贫民区一个肮脏的劫匪……
武士刀抬到颈部,冰冷的锋刃贴着喉口,塔兰特闭上眼,“玛拉,我会为我的过错赎罪”,右手停在空中,“卡特丽娜,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有出口……塔兰特睁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肩负着队友的生命。
“你在干什么!”
塔兰特茫然转过头,没有看到人。
“醒醒!真实视域!”
他麻木地听从指示,从灵纹袋中取出徽章,“真实视域。”能量顺着指尖传导,眼前事物突然发生扭曲,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雷克斯?!怎……怎么回事?”塔兰特从噩梦中jing醒。
“你走的太久了,我正担心你再次受到幻觉影响。”
“我……”塔兰特记起刚才的一幕,玛拉的面容那么清晰,那些指责利剑般扎在心口,那是幻觉吗……还是玛拉的怨念……
雷克斯扶起他,“你刚才提到的玛拉是谁?”
“一个亲人。”
雷克斯又问道,“你害死了她?”
塔兰特低头沉默,牧师无意识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却是深刻的责备,无法回答。
“算了,我们上路吧”,雷克斯双手搀扶,用力推着塔兰特。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火把的光开始黯淡,快燃尽了,“得换火把”,塔兰特转头,“你还有燃烧材料吗?”他突然发现牧师双手推着他,手中没有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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