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付莎莎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景桓的,付建斌犹豫已久才决定鱼死网破来碰一回。
不管怎么说,虎毒不食子,陆家人就算不肯低头,也不至于把他们一家人怎么样。
可若是付莎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景桓的,他来这一趟就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催命符了。
“我要给你这个孽女害死了!”
看着这满堂宾客都注视着他们这边,付建斌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刚才他有多得意有这么多人在,此刻他就有多么后悔。
“我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付建斌阴鸷的眼神,付莎莎只觉得后背发凉,嘟着嘴轻轻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付建斌都不耐烦听完,直接一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径自走到了陆老太太跟前,对着忙成一团的陆战风兄弟几个道。
“既然贵公子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就当是在下的女儿没这个福气。既然老太太不舒服,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这就走,从今以后,我女儿与令公子再无关系。”
这话说得,付莎莎一点错也没有,他们离开,不过是陆景桓死不承认气坏了家里的老太太。
他们无法,只得带着女儿离开,这一切都是陆景桓的错,是他对付莎莎始乱终弃!
临走时,还要把锅往陆景桓头上甩。
陆景桓如何能够忍受?
他是茉儿的!
哪怕她不知道去了哪儿,他也是她一个人的!
“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你的宝贝女儿,我根本不屑碰她!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跟她相处五年却不碰她吗?那好,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搅了他陆家的好事,又败坏了他的名声,这家人反而想逃之夭夭?
当他陆景桓是软柿子吗?
那么好捏?
“七二年,云海市抽调一批知识青年下乡插队,你的女儿付莎莎本可以不用去,可你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二叔的儿子也就是我三弟在北郴军区服役。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打着那样的算盘,让自己的女儿下乡插队来到距离北郴军区最近的知青点。我只知道,巧合的是我三弟的小师妹也刚好分到了跟你女儿同一个地方插队……”
当着众人的面,不顾付建斌一家人惨白的脸色,陆景桓毫不客气的将他们一家人打过的那些龌龊主意全部说了出来。
当说到付莎莎打主意要接触的人本来是陆昱珩的时候,陆战云和盛宝芸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我不过是被昱珩推出来替他当挡箭牌的人而已,我对你女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虽然付莎莎的初心很让人不齿,可她扪心自问自从与陆景桓相识之后,她是真的捧着一颗真心在对待陆景桓的。
所以,当她听到陆景桓的话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哪怕私底下她已经听过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听一次,她还是忍不住发火。
“你混蛋!陆景桓,你就是个王八蛋!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了,我会一直当成你是喜欢我的,跟你一直纠缠吗?明明是你骗了我,却还说的你好像是个受害者一样,你要不要脸了?”
“我要是跟你说了,你缠不缠我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去找昱珩的麻烦。或者,去找叶蓁蓁的麻烦,你觉得我三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由得你欺负?”
“够了!跟我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看着付莎莎跑出去跟陆景桓理论,再次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付建斌不由得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拖去。
付妈妈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陆昱珩居高临下的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还要做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想让她嫁好一点有什么错?在场应该也有不少人今天带着女儿来的吧,难道不都是抱着跟我一样的心情吗?”
那些家有女儿还带了过来的人家一听这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陆昱珩却轻蔑的勾了勾唇角,双手环胸俯视着付莎莎。
“也许你们嫁女儿的心情一样,可人家的女儿跟你的女儿可不一样。你不是口口声声嚷嚷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吗?既然是,那你可不能走啊,怎么说也要让我大哥给出个明白的说法才对。”
“不用了,强扭的瓜不……”
付建斌的话刚说了一半,昏过去的陆老太太又渐渐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护着她的儿子儿媳妇,拿着那张纸用力的朝着面前的茶几一拍。
“陆景桓!你给我跪下!”
陆景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陆老太太还偏听偏信,不由得挑了挑眉,桀骜不训的望着陆老太太。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没有错!”
“你……你要是能让她怀孕,我还不生气了!可你……可你居然敢背着我去做了绝育手术,你……你是存了心想气死我是不是?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是不是?”
我去!
陆景桓听到陆老太太嘴里那句话,整个人愣神了好几秒,而后才回过神来陆昱珩给他的那张纸是什么东西。
那一刻,他忍不住在心里把陆昱珩骂了好几遍。
好你个陆昱珩啊,你诅咒老子什么不好,诅咒老子断子绝孙!
老子今天背的黑锅,都是为了谁呀?
可心里再惊涛骇浪,陆景桓面上却半点没有显露出来,整个人格外的镇定自若,而后将视线落在了付莎莎父女面上,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那一刻,付建斌一家三口脸上的血色以极快的速度流失。
“这怎么可能?”
不过付建斌到底不是无知的付妈妈,也不是心虚的付莎莎,只一瞬间就回过神来,他们可以作假,难道陆家就不能作假了吗?
绝育,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那可是陆家长孙啊,绝育这种事那么轻易的吗?
“怎么不可能?这满城的人谁不知道景桓对他亡妻感情深重,三十好几都未曾打算过续娶,你们以为他是闹着玩儿的?付小姐,说说吧,到底跟哪个野男人裹出来的孽种,竟然妄想栽赃到我陆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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