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谷瑶听罢不由瞥一眼丰子都,眼神里竟是隐隐然有些迷离,待得片刻,方自说道:“爷爷有一次和我讲起武林中的逸闻趣事,说曾经有人在皖鄂交界的一座山脚下,发现武当派‘不’字辈的不妄道长倒卧路旁,他当时已经身中剧毒,奄奄一息,神智甚为昏迷。可虽则如此,不妄道长尚是一味口齿不清地来来去去说着什么‘殷在野’和‘宝藏’这两个词,最后竟然还涉及到大哥你的名字。”说罢又是瞥一眼丰子都,嘴里忽然轻轻叹息一声。
丰子都心中猛地一震,开始有些明白自己之所以经历诸般种种的奇遇怪事,一切恐怕便是由那不妄道人在临死前说出过自己的名字而致引起。那自是江湖上众多英雄豪杰俱已误会自己必定和那个什么前朝宝藏有关,殷在野武功世罕匹敌,再然来去无踪,他们自忖没有本事能够成为其对手,也未必有胆量寻上门去,可心底贪欲,又为人人放舍不得,于是便来转从自己身上去着手。
果然听到程谷瑶接着道:“此事经人传开去后,有人便猜测不妄道长临死前口中说出的这个丰子都名字,是否就与殷在野那关于前朝宝藏的传闻有牵连。大哥,不怕对你说,自从江湖上有前朝宝藏传闻那一说开始,人人均是贪念大起,如颠似狂,对于那份宝藏,个个都欲据而得之。”停顿得片刻,又道:“况且殷在野在断云峰被众多武林高手击毙掉落崖下后,大家经已明白,那宝藏所在而今便只得丰子都这个人知道。所以呢,现在江湖上人人俱在到处寻找大哥你的行踪,都想要从你口中得知那份宝藏的下落。”
丰子都连连苦笑不已,黯然说道:“原来如此。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道理自古皆然,但想不到于今尤为极致。可笑他们,为了虚无的那什么劳什子宝藏,竟至劳师兴众,人人之间相互倾轧无休。”想起百草门之辈的所作所为以及侯登觉那处心积虑终失一策,由不得大是喟叹。
程谷瑶长吁短叹,缓缓说道:“是啊,试问世间上又有谁真正能够躲得开财色这难关?我曾经听爷爷谈起过,清廷大内侍卫之所以那般急切要夺取我们峨嵋派的‘九转心法’,多半便是想要凭借此奇妙心法,好用来对付殷在野的抱怀无相神功。”
丰子都第一次从程谷瑶口中听到“抱怀无相神功”这个词,不由忖道:“莫非我这身内功便是殷先生那什么的‘抱怀无相神功’?”内心深处居然有些许稍微激动。诧异问道:“你们峨嵋派的‘九转心法’,是殷先生所练武功的克星吗?如果这样,倘若殷先生尚为在世,那些大内侍卫一旦得以拥有‘九转心法’,殷先生岂不是很危险?”
程谷瑶摇摇头,说道:“听说抱怀无相神功是道家内丹至上功法,为道派内家师祖张三丰所创,历来甚少有人能够据典练成。至于峨嵋派‘九转心法’是否能有所克制,我却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关于殷在野这个人,我从爷爷话中但只知道他经历奇特,武功极高,当世罕逢敌手,现今江湖上人人皆因那桩前朝宝藏的传闻,俱在四处寻找他。”说着间抬眼望着丰子都许久,悠悠说道:“原来大哥一身浑厚的内功为殷在野所授,那倒真怪不得是这般罕见。”
丰子都闻言愣了愣,摇头道:“程姑娘,关于那个什么前朝宝藏的事,我确实是从来不知道,至于这内功是否便是从殷先生处得获,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第二天醒来,就不见了殷先生,然而偏就自己突然间力大无穷,谁打到我抑或踢到我都得先自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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