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想得一想,瑶妹刚才所言确实须是,大敌当前,岂可因此而白耗体力?于即对那戚堂主抱拳说道:“戚堂主,我瑶妹说得对,你等阵可能还要有一场大恶斗。不如便待你料理罢了,我们再回来一并喝过。”
那个戚堂主哈哈大笑,声震屋宇,站起身来,望住丰子都许久,突然又是一阵豪笑,说道:“好,就依小兄弟所言。待得老哥把此事了了,我回来这处再和小兄弟喝过,不醉罢休。”丰子都亦是笑道:“既然如此,我这里先来祝戚堂主马到成功,大杀八方。”
孰料那戚堂主听到丰子都这言,却是猛然愣怔一下,忽地长长一声叹息,摇着头说道:“小兄弟,老哥我是丐帮茶花堂的戚长发,目前忝列丐帮座下堂主一职,那冯提农亦为是本帮菊花堂的堂主。这次须是我丐帮茶花堂与菊花堂内部纠纷之争,大伙儿原本共为同门忠义弟兄,所以小兄弟你说马到成功尚且可以,但万万不可来说大杀八方。”虽则如此,然而念及此次终究不能有所避免一场争斗,同门弟兄难保不兵戎相见,也势必大大有损丐帮一向义秉,犹不由得兀是为闷闷不乐。
丰子都和程谷瑶一听,不禁惊诧莫名,互视一眼,均俱料想不到眼前这条大汉竟然就是丐帮八大堂之一茶花堂的堂主戚长发。丰子都忖道:“原来涂单在那崖下突袭杀死的什么赤霞舵金副香主等些七八名乞丐,却是这个戚堂主的下属。”心念陡转,想起涂单杀人前曾经冒充为是丐帮菊花堂的人,更假借住替代堂主冯提农送信时机,趁着那众七八名乞丐不备只猛下辣手。莫非戚长发便归因为此一事而来?
戚长发心思慎密,见到丰子都和程谷瑶两人脸色有异,惟道是身上衣服不似乞丐装束以致,却又怎明白他们内心所来真正思虑?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只是有所不知,我丐帮里素有污衣派和净衣派两大系别,平常时大家各不持见。至于我茶花堂,则为属归净衣一派。”丰子都与程谷瑶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那十七八个乞丐个个缊袍敝衣,肮脏糟蹋,而戚长发却是一袭干净利索,仅只双肩处缝有两块补缀。
过得片刻,戚长发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对丰子都和程谷瑶抱一抱拳,苦笑着说道:“小兄弟且待宽坐,老哥去去便回。唉,总须不可伤了大伙儿同门的情谊。”说罢却只摇头不已,觉得此事终究不可为,遂对丰子都和程谷瑶再抱一抱拳,黯然转身下楼。
丰子都望着戚长发那有些落寞的背影,于心不忍,想道:“倘若戚堂主果真是为那赤霞舵金副香主等人被杀一事而来,这戚堂主英雄豪杰,我却怎能袖手旁观?务当把赤霞舵那众人被杀一事给挑明说清楚,岂可让他们丐帮同门火併,兄弟自相残杀?”转念间隐隐觉得涂单此一个二桃杀三士的计算,果然甚是阴诡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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