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料想不到丐帮帮众纪律竟然是如此严明,暗自吃惊,忖道:“怪不得丐帮可以兀立武林达数百年之久,看来须却有些真本事,可不容轻窥。”朝着戚长发微一颔首,转头对程谷瑶说道:“瑶妹,我们走罢。”携住程谷瑶只走。谁知与程谷瑶刚刚走出两三步,眼前一花,冯提农经已晃身挡住在前面。
冯提农花白胡子戟张,沉声冷冷喝道:“你须是丰子都?嘿嘿,老夫正要到处找你。难得大伙儿在此地相聚,当下可不忙便走。”说着蒲扇似的一双大手微微伸拨。眼见冯提农一袭身子如同一根竹竿般戳住挡在身前,神态只十分凶恶蛮横,丰子都不由暗暗气恼,少年性子,一股怒火登即上涌心头,哪里再来顾及什么?哈的一声惟笑,昂首问道:“这个丰子都如假包换。可不知冯堂主却要怎么一个样?”
闻听此言,冯提农周身骨骼蓦地里哔哔剥剥一阵爆响,丐衣片片贲张,劲气外泄。他双眼只为圆瞪怒睁,灼灼如欲喷火,定定瞧住丰子都大有片刻,猛地仰头呵呵大笑,嘶声叫道:“好,好。好极了,好极了。”
程谷瑶不禁大惊失色,一声轻噫,吓得身子不由自主地挪靠向子都哥哥的身侧。丰子都见到冯提农神情突然间变得这般狰狞凶恶,亦来暗自感到些许害怕,生怕他暴起伤人,急忙把将程谷瑶拉到在身后。
便在这时候,捧刀那个乞丐冲上踏前两步,疾声长呼道:“菊花堂各位弟兄竖耳听着,眼前这个小子就是杀害天道舵冯香主的凶手,是我菊花堂的大仇人,罪大恶极,挨千刀亦不为过。大伙儿须却万万不可让他逃跑了。”竹林内外那众多丐帮菊花堂的弟子,听闻丰子都便是本堂的的大罪人,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即齐齐断喝数声,唰唰唰各挺竹竿紧握在手。
喝声震落无数枯黄竹叶,纷坠如雨。丰子都听言不禁大吃一吓,万般难以明白,忖道我却什么时候有来杀害过菊花堂什么天道舵冯香主了?脑海里只一片混乱,忙张眼向程谷瑶望去。程谷瑶亦然脸上迷惘无解,可她心知这个子都哥哥嫉恶如仇,曾经诛戮坏人以及奸佞之徒无可计数,但又有谁知道哪一个便是那则个冯香主?刹那间瞧着丰子都亦惟为苦笑而已。
丰子都眼角瞥见冯提农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猛地一个念头脑海中闪过,隐隐觉得这菊花堂天道舵什么的冯香主,莫非就是冯提农的儿子不成?念及此,瞧着眼前众丐群情汹涌,明白那世间上无来由之事甚多,又岂容来得一一有所辩解?心知不妙,当下轻声对程谷瑶说道:“瑶妹,你切记须得不可离开我身子三步。”急忙体内潜气运息,暗自凝神戒备。
那天道舵冯香主正是丐帮菊花堂堂主冯提农的独子,冯提农不惑之年方得此子,自为十分溺爱。戚长发亦然直到这时刻才来知道冯堂主那个独子原来却是死在丰子都的手底下,闻听捧刀那丐呼号,禁不住脸色突变,心头大为焦灼不已。此处须为菊花堂的中心势力之境,而丰子都这个小子偏偏于本帮存亡堪当至关重要,又怎可来让其落入冯提农的手里?
戚长发心头十分明白,据以冯提农平昔性情,这人当必要在儿子灵前对丰子都来一个千刀万剐的大祭。饶是戚长发素有丐帮天智星之称,现在一时际间却也为大大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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