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刻之间身受两枪两剑一链子锤围追堵截,丰子都纵使一袭内力天下难敌,所见亦明,可骤然遇之,却也是一阵手忙脚乱。两枪一链子锤倒不怎么样,那两柄青锋长剑吹毛立断,剑招专走偏锋,须为难缠。场上六人疾如旋踵,追风逐电,只把场外玉清道人等人瞧得眼花缭乱,瞠目以对,个个都想不到,凭丰子都此般年纪,武学上何致竟有这等惊人修为?
这干人均知场上两名黄衣汉子剑术通异,来自关外布库里雍顺。布库里雍顺是当朝满族人的发源地,满族在夺得天下后,为了应对中原武林各门各派,专门设司收集天下别门类派武功秘笈,从满人中挑选资质过人者凭谱习练,务求融会贯通,御敌于江湖。百年间,布库里雍顺竟然出现有两名天禀异赋的高人,非但精通各门各派武功秘法,一人还来别出心裁,独创甚外于中原武林各门派的妙异武功体系,自成一家。那两名黄衣汉子正是其剑术再传弟子,一年前方才艺成来踏足中原。
孰料丰子都于这等根本殊异于剑术正路的怪僻剑招面前,亦然应对有暇,那如何不令玉清道人等一干人瞠目结舌,惊为天人?丰子都可不敢大意,凝神于两枪两剑一链子锤间堪堪应对有着十多招,心头渐明。这时那两名丐帮梨花堂弟子与姓师那老者以及玉清道人的对话听在耳中,丰子都猛地大吃一惊,想道:“难道本帮梨花堂堂主米大共经已被那大内侍卫捉获囚禁,这两丐只因为了救人,才被大内侍卫要挟住,不得不出面来将我骗到这里来的?”
就这么一恍神间,场上众人已经瞧出便宜。使链子锤那汉子大喝一声,叫道:“丰子都,还不束手待擒?”突然席地卷进,砸锤兜胸撞到。其余人亦步亦趋,疾声吆呼,挺着兵器奋勇趋赴。丰子都陡见周遭形势危殆,哪敢再去多作他想?急急避开当前两记怪剑,挥掌呼呼两掌迫退背后刺到两枪,五人中数使链子锤那汉子武功为弱,正好去做突破口,一声长啸,喝道:“来得好。”侧身闪开来锤,忽然曲膝前面挺出。
使链子锤那汉子席地卷冲得正急,不意丰子都非但避锤避得巧妙,那一挺膝撞来方位更加是不可思议,根本万万意料不到,自己这般席卷猛冲上去,不啻于嫌命长自寻死路。使链子锤那汉子登即吓得哗哗大叫,欲待抽身退开,却哪里还来得及?“砰”的一响,挺胸撞个正着丰子都膝盖,一声闷哼,由不得向后跌飞摔出,身子扭得几扭,眼见难活。
既见如此,“圣手尊者”葛天庚急身趋到姓师那老者和玉清道人旁侧,轻咳两声,摇头说道:“两位同僚,老夫数日前曾经与这小子大战有三百多个回合,素向难解难分。不意却也自此知道这小子非但一身武功神异奇特,更来不怕那世间诸毒侵袭。目前看样子,我们须得要将他引入树林里,另外设法去擒捉方可。”
姓师那老者与玉清道人料不到场上形势突变,正自惊愕,听言望一眼葛天庚,心中不由十分见疑。他们均俱知道葛天庚除了使毒功夫妙异了得之外,其武学上修为查实却是不堪恭维,既然丰子都无惧世间诸毒侵袭,以他那武功,须怎可能有与之大战三百多个回合的道理?两人忖道:“原来你肩膀上那刀伤,是姓丰的这小子所施为。”姓师那老者看来为是场上众侍卫之首,望见场上战况混乱,沉吟片刻说道:“葛先生所言正然。我们须得另想他法才可,否则人人回去察哈总管面前当交不了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