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碧斯的感情迅速升温,冷淡少言的她在我面前从不吝啬笑容,一向待人客气疏离的我习惯对安碧斯撒娇。
安碧斯工作日搬回翡翠路生活,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买菜看电影,晚上睡在我家或者我去她家小住。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我严重干裂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感到头晕目眩,早上起床嘴唇干得像是三天没喝过水的难民,有一次胳膊干痒,一挠竟然扑棱棱掉了一层皮屑。
我忍不住跟安碧斯抱怨,自嘲像是得了皮炎。
“只是季节性干燥而已,别担心。”
安碧斯把她日用的身体乳给我,说保湿效果很好。我尝试着涂了几天,惊喜的发现皮肤不再干裂了。
尽管偶尔还是会头晕,我只把它当成贫血,又开始投入平静的工作中。
快到月底,工作量周期性增大,我忙得团团转,中午只能叫外卖来节省时间。
“嘿,林,你要喝点什么?”
凯斯抽出两个一次性纸杯朝我大喊。
“咖啡就好,谢了。”
我从一行行眼花缭乱的代码中忙里偷闲地抬头,接过温热的咖啡,大大喝了一口。
“呼,终于活过来了。”HǎIㄒǎɡSんцЩц.てōм[海棠書屋點c哦м
“林,你皮肤白了好多,是怎么保养的?”
凯斯凑到我办公桌前,笑嘻嘻地问。
“你的错觉,我还是你熟悉的那个黄皮肤女孩。”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敲键盘。
“林,不要藏私嘛,你起码白了两个色号,有什么秘方说出来一起分享啊~”
“好啊,怪不得你今天这么殷勤。”
我恍然大悟,接着遗憾地耸了耸肩。
“我最近没有特意使用过什么美白秘方,一切照旧,恐怕你要失望了。”
安碧斯今晚回马库里住,我回家往沙发上一躺,累的抬不起一根手指。
晚上洗完澡,我想起凯斯的话,认真地对着镜子观察。
皮肤虽然不至于白到发光,但也是那种温润的玉白色。
我心里咯噔一沉,急忙翻出两个月前的自拍对比,惊讶地发现真的白了许多。
不仅如此,我身上的毛孔似乎都隐形了,皮肤光滑的像丝绸。
我笑不出来了。
如果我听信了什么美白偏方天天保养,皮肤变成现在这样,我一定做梦都会笑醒。
可我清楚地知道,我还是像往常那样生活,根本不可能养出这种仿佛浸过牛奶的无瑕皮肤。
这甚至有些诡异了。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隐隐闪过一个猜想。
或许,我的生活并不是一切照旧。
我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下我认为有用的讯息。
噩梦、失眠、发热头晕、干燥脱皮
五月,我开始频频做噩梦导致失眠。
前几天,我胳膊上脱皮严重,涂了安碧斯给我的身体乳后,皮肤就慢慢不再干裂了。
而发热头晕,似乎还要早,只是在皮肤干裂期间尤其严重,最近我已经很少头晕了。
至于噩梦,我一直潜意识拒绝深究。
一开始那个在海水中窒息的梦持续了差不多两周,后来我第一次和安碧斯约会回来那晚,似乎做了一个更为奇异的梦,而这两个梦竟然是连续的。
等等,就连第一个噩梦结束也是在安碧斯来我家之后。
所有一切线索都指向安碧斯,我心里如一团乱麻,直愣愣地盯着划得烂七八糟的便利贴发呆。
我爱安碧斯,无可置疑。
她比紫水晶还要美丽,又出现得恰到好处,永远及时地解决我的任何麻烦,仿佛是上帝为我量身打造的伴侣。
可是安碧斯,她真的喜欢我吗?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
我撕碎了写满字和划痕的便利贴,冲进了下水道。
不行,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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