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派之人一不经商,二不种地,又不会从屁股里拉银子,吃喝拉撒睡的开销又大,收保护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其一项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毒龙帮的主要业务范围在青楼,赌场,斗鸡斗狗之所,这都是极有油水之地,其他的地方则留给一些小混混,地痞无赖。
王麻子作为龙独行的铁杆小弟,负责城南这一块,前些日子吃了一品轩的一道“鸡蛋炒鸭蛋”,麻子脸变成了关公脸,嗓子被“辣”坏了,变得极其富有磁性,发现就连撒出的尿都是红色的,吓得王麻子曾一度失去了对人生的向往,急忙来到县府最有名的医馆来找“张神医”,“张神医”把脉以后,捋了半天比山羊胡还长的白胡子,憋出五个大字
“准备后事吧?”
……
从被砸的稀里哗啦的医馆出来以后,王麻子万念俱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游方郎中,号称神医,王麻子冷笑一声,将自己的“绝症”说了出来。
游方郎中问了几句,笑道
“人吃西瓜,排出的粪便会是红色,你的病理亦是如此,无妨,无需服药,过几日便会痊愈!”
王麻子大喜,这才是神医,甩了一大锭银子。
不过,自此以后,王麻子性情大变,今日居然跑到文学院收起了保护费。
读书之人迂腐,好讲理,认死理。
柳如渊作为一个老学究,桃李满天下,一辈子教书育人,吃的“粉笔沫”和自己吃的米饭一样多,遇到收保护费的还是第一次。
“保护费?文学院穷的就剩下书了,连小偷都懒得进来,何须外人保护?何来保护费之说?”
王麻子冷笑道
“老头,你知不道这个世上的坏人很多?知道什么叫坏人吗?”
“嗯,知道,就像阁下这样的,四肢健全,却还要向一个糟老头子讨钱!”
“知道就好,别特么说的跟穷鬼似的,在大爷这里不好使,你的什么《诗集语录》听说卖了不少银子,而兄弟们好久没有去怡红院了,所以,向你借点银子花花?”
“哼,孟子曰,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老朽一堂堂读书人,岂能失了气节?”
“气节?气节值几个钱?孟子又是谁?他怎么不出来救你?看你一把老骨头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勒索?你们还有王法吗?快走,否则,老朽要报官了!”
“你特么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敢报官?”
说完,走上前去,推了柳如渊一把!
“噗通”一声,柳如渊坐倒在地!
堂下的十几个学生反应了过来,纷纷跑上前,扶起柳如渊
“柳老师,你没事吧?”
“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怎么动手打人呢?”
“是啊,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就他一个人,不用怕他,大家一拥而上,把他扭送到官府治罪!”
……
王麻子戏谑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从外面走进来八九个帮众,一个个横眉立目,如凶神恶煞一般。
这帮学子平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见过这个场面?顿时噤若寒蝉。
张芙蓉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怒目而视
“时局动荡,百姓流离失所,你等孔武有力,为何不到战场报效国家,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反而在在这里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男人?”
王麻子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人,比那些脸上画的像妖精,在床上叫起来千篇一律,连点花样都没有的胭脂俗粉强的太多了,就是比起怡红院的头牌何凝香亦不逞多让,张芙蓉的话王麻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反倒是色咪咪的盯着张芙蓉,鹅蛋脸吹弹可破,两个小兔子呼之欲出,白裙飘飘宛若仙子,怎么看怎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王麻子的嘴角慢慢流出一丝晶莹,顺着下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兽血沸腾的内心打定一个主意
这个女人我要了!
王麻子捋了捋头发,整理整理衣服,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脸,本想表现的谦谦有礼,但由于去惯了烟花柳巷,却习惯的问了一句
“姑娘,多少银子一晚?”
“啪”的一声清悦耳的声音落在了王麻子的脸上。
张芙蓉粉面通红
“登徒子,你,你混蛋!”
王麻子面无表情,用手摸了摸脸颊,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
“好香啊!”
随后,王麻子从腰中摸出一把匕首,高高抛起,落下,稳稳接在手中,复又抛起,又接住,反复如是,博得身后众小弟的一致叫好。
“好,王哥,再来一个!”
“王哥,这一手抛刀玩的漂亮!”
“嗯,在县府首屈一指!”
王麻子得意了,阴侧侧道
“姑娘,跟了我王麻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否则,刀剑无眼,落到脸上可就麻烦了!只要你跟我走,保护费不要了,文华院以后保准平安无事,一举两得,怎么样?”
张芙蓉的脸上突然露出迷人的笑容,这一刻,王麻子的心都化了,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一定的审美眼光的,被自己男人的魅力所征服!
张芙蓉柔情似水,轻启朱唇
“你来了?”
王麻子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自己抛起的匕首怎么没有落下来?
转身一看,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匕首,用手轻轻一掰,那把精钢匕首竟然轻轻折断,这还不算玩,接着再掰,变成了一堆废铁落在地上,把王麻子的心掰的稀碎稀碎的。
这特么的不是那个在一品轩把银元宝捏成圆球的变态吗?
她怎么来了?再往后一看,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又出现了给自己做鸡蛋炒鸭蛋的那个恶魔厨师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朵荷花,像个幽灵似的。
王麻子的心“咯噔”一下子,腿都软了。
极其不自然的一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张,张,张哥,您怎么来了?”
“嗯,我来看你嫂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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