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酌不知道自己来的对不对。
太傅府邸里,原来已经有佳人相伴了。
她这么急匆匆的来,讨个什么趣也不知道。
章清睿伤在了胸口处,那位佳人正恩爱缠绵的吻着,亲着,这样粉色旖旎的去包扎伤口,真是叫宁酌看的肉麻。
“这位是?”宁酌挑眉。
金针雕破窗儿纸,引出狻猊一线香。这馥郁靡丽的香味一瞧就是掺了催情的东西。
“太后家的侄女,当初章清睿和太后做了交易,章清睿娶那女子,太后就给他私印。”宁紫阳看着宁酌那张小脸上,往日的怯懦和卑微都不见了,如今是像深井中的水一样沉静。
“那他后来中欲毒,来我这儿……”
“私印还没有拿到,怎么能那么白白的便宜太后,中了她的计,万一她事后翻脸不认人呢?但女儿家的清白被毁,章清睿恐怕不娶也得娶了。”
宁酌静默,房间里那绣幌佳人似乎觉得光光是轻吻上半身不够,竟然又去褪了太傅的裤子,从最隐私的大腿根部一直吻着。
“陛下,当心您的手。”
宁酌的削葱指在窗栏上搭着,指甲盖都变成了惨白色,宁紫阳十分宝贝爱护的握过了他们,在自己的手里心疼的抚慰。
“表哥,我们的合作到底算不算数?”宁酌蓦然转头看他,一双纯粹干净的蓝眼眸变得深邃沉郁。
“当然算。”
“那你去杀了她。”
宁紫阳悚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宁酌,宁酌却面无表情,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把鱼鳞匕首。
扁窄的刀背,双面开刃的凶器。
“你!”宁紫阳一开口才惊觉自己声音太高,又忙压低,问道:“那个刺客……”
“是不是我的人不重要。”宁酌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小孩子恶作剧的劣性,“表哥,你父亲拥护十一皇子上位,我是很赞成的,这天下再乱也应该是姓宁,而不是姓章;你看看太后,竟然有贰心,她的儿子是你们淮南王一派的,她的侄女却又去做了章清睿的内人,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还要她干嘛?”
“一个皇子就够了,表哥。”宁酌把刀卷在了他的手里。
——————
“你在干嘛?”那一双至清至淡的桃花眼一睁开,周可儿就失去了抵抗力,被迷得七荤八素,小鹿乱蹦。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这清贵优雅的气度,就算受了伤,都不减一成。
周可儿用了平生最轻柔的嗓音:“太傅,妾身是周家的大女儿,闺名可儿,是太后娘娘特意让我来照顾你的,而且……她说不必三书六聘,过了今晚妾身就是你的人了。”
说完,她又柔柔的扑了上去:“太傅,让我来服侍您,啊!”
话音未落,她就被章清睿一脚踹了出去。
太后这个人……
章清睿被她身上的香粉熏得头疼,再加上刚刚一脚牵动了伤口,整个人冷汗直流。
“宁酌呢?”
周可儿从羞愤中回神,转而一愣,宁酌是谁?
“陛下,我是说皇上有没有来过?”
“没有,一直都是妾身一个人再照顾您,太傅,妾身待您是真心的……”周可儿说着说着,不由得拿起丝帕拭泪,“过了今夜,妾身的清名便没了,太傅……若是不收下我,我只能去跳河自尽了……”
“那你留下来吧。”章清睿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冷冷的抬眸看了一眼周可儿。
周可儿去丝毫没有感觉到那眼神中的冷意,欢天喜地地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