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挑茶斡刺是胡后 艾发衰容人惧怕
    “贵妃妹为啥，站门口？”皇后胡善祥带一帮人，从庭院出来，走近孙贵妃身旁笑问。
    “妹送皇帝。胡姐去哪？”孙贵妃刚送出去皇帝，见胡善祥过来。胡善祥侍女都是新来的，一位背诊箱老头，黄二鹰带飞镖护卫们随后面。黄二鹰离多远，冲孙贵妃露出笑脸，并向孙贵妃抬起一只手，热情地打招呼。孙贵妃笑冲黄二鹰点头，看着近前的胡善祥笑着问。
    “本宫来看贵妃妹，妹怀孕，姐来祝贺。”胡善祥不自然有点做作笑地说。
    “胡姐请进厅。”孙贵妃笑说着，做出请的手式。
    “贵妃妹有身孕，瞒得太严了。赵影跑去与姐说的，姐才知道。”孙贵妃陪胡善祥朝厅走着，飞镖护卫站在庭院门口，侍女们站在厅门口，胡善祥笑着说。二人进并一起坐厅座上，诸淑端来茶水，放在茶桌上出了去。
    “妹无经历，总怕是病症，没敢张扬。黄御医给确诊，刚出结果，赵影来巧遇。赵影不辞辛苦，到处去说，胡姐怀过孕，也没张扬过。”孙贵妃笑说。
    “女人生孩，是一大关，姐生位丫头，身体一直欠佳。御医给看，都开过药，均无啥疗效。阁臣杨士奇，与监察御史王强，有啥关系。王强是永乐十九年进士。他父亲叫王绪，原籍霍丘(今安徽省霍丘县)，后入赘束鹿彭家庄(今属河北辛集市辛集镇)。王绪在村中开办私塾堂，并行医济人，是多年老郎中。杨士奇派人请来，给我调理病症，王绪也是正赶上，给妹把把脉？”胡善祥关心笑着问。
    “我知道王强，朱棣爷驾崩后，有封匿名信，说杨士奇受贿，提到王强。王强、王钰贿赂杨士奇，授予王强监察御史，王钰站翰林院、又升侍读。胡姐说的王强，是此人？”宫人传说：孙贵妃可能“移花接木”生子嗣。胡善祥哪是来看身孕，纯粹是查孕情真假的。孙贵妃听胡善祥话，心就有几分反感。杨士奇想靠近孙贵妃是假，还给胡善祥找郎中，来查孙贵妃身孕。孙贵妃想到杨士奇和王强事，有讽刺意味口气地说，是想刺激一下胡善祥的心里。
    “事早结案咱不提了，我说的是王强父亲。”胡善祥脸一惊，但瞬间笑地说。
    “挑茶斡刺，是胡妃！”孙贵妃小声叨咕地想，太后领来郝御医，皇帝领来金老郎中，胡善祥带来王强父亲，都是来甄别孙贵妃身孕的真假。孙贵妃若是按答应说的作假，后果真的不好设想。
    “贵妃妹说啥？”胡善祥没听清地问。
    “好！你们为我好。妹一开始，总怕是病症，老找御医诊治。你们一次次请名医、老郎中，把脉确诊，妹无其它病症，心踏实了，胡姐请老郎中，给妹把脉，妹很感谢！”孙贵妃想着笑说。
    “你谢啥，咱是好姊妹！”胡善祥说。
    “好！”成语释义：寻事生非。元?无名氏 《货郎旦》第四折：“那婆娘舌，剌剌挑茶斡刺，百枝枝花儿叶子。”，孙贵妃想着回一字地说。
    “小民郎中王绪，给皇后、贵妃施礼！皇后、贵妃吉祥！”金英领背诊箱老头进来，冲孙贵妃点下头，孙贵妃冲金英点下头以还礼。郎中冲胡皇后和孙贵妃施礼拘谨地说。
    “平身，赐座！”胡善祥说。
    “小民谢皇后赐座！”金英搬把小凳，放王绪近前请坐，王绪说着坐在凳上。
    “王郎中，本宫听说，你医术很高，远近驰名。我妹身体不适，你给把脉，诊查是何病症，好对症下药。”皇后看眼孙贵妃，冲王绪笑说。
    “可以！”王绪打开诊箱，拿出小枕垫说着，挪凳近孙贵妃座椅前，放小垫在椅扶手上。
    “好！妹请王郎中把脉！”孙贵妃伸出手腕，放在椅扶手垫上笑说。
    “贵妃有喜，无其它病症迹象。”王绪把完脉收起小枕垫到诊箱，又后挪坐凳笑说。
    “是么？本宫感谢，郎中辛苦！”看眼胡善祥，孙贵妃环视厅笑说。
    “金英送王郎中，到我厅休息，本宫与妹闲聊会。”胡善祥说。
    “嗻！”金英应着领郎中走出，并关上厅门。
    “姐恭喜妹，早生龙子！”胡善祥看出去的二人，抓孙贵妃一只手笑说。
    “妹和你一样，也得生丫头。”孙贵妃看着笑脸的胡善祥，应是友好相处的姊妹，为啥带郎中来看孙贵妃，是孙贵妃带黄御医看过查胡善祥怀孕的回报？孙贵妃去时说的是以孙贵妃看病为名，黄御医顺便给胡善祥查身孕，把完脉问情况更细些，是确定胡善祥怀男还是怀女。胡善祥是来确定孙贵妃是否真怀孕，结果日渐消瘦的胡善祥得到的大概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胡善祥说话的尴尬像，就足以说明。胡善祥本应该和金英、王绪，一起出孙贵妃厅，然而却没走而要聊会。孙贵妃想起永城孙家宅去纵火犯、骆红官司败诉等事的发生，孙贵妃虽没详细地去调查，一些信息的反映，都与胡善祥在背后指使杨士奇等人有关。另胡善祥在背后买泻药，施计促使直性子的草花下泻药，结果自吃哑巴亏。孙贵妃尽管没喝有泻药的茶水，胡善祥的心态与那娇好的脸蛋，是极不相称的！胡善祥挨孙贵妃坐下，拉孙贵妃放椅扶手上的一只手，是想与孙贵妃套近乎？孙贵妃心里有点不悦。孙贵妃又想起自己当贵妃，皇帝要给金册金宝，胡善祥带樱桃去找太后，极力反对给贵妃金宝，说是与祖制规定相搏的事，太后就按胡善祥意，扣下来了金宝。皇帝多次找太后，太后没了办法，才无奈地给了孙贵妃金宝，孙贵妃与皇帝证实了此事，确定无疑的。这些历历在目的事，孙贵妃与胡善祥，能会友好相处？但胡善祥这张娇好脸，特别是带有尴尬像，倒是使孙贵妃有点怜悯之情。孙贵妃又狠不下心，赶胡善祥出自己厅，也就不冷不热地说。
    “女人命苦，要生孩子！”胡善祥说。
    “艾发衰容，人惧怕”孙贵妃说。
    “是啊！释义：苍白色。灰白色的头发，衰老的面容。语出唐?元稹《郡斋感怀见寄》：‘艾发衰容惜寸辉。’”胡善祥酸楚地说。
    “是！谁都怕老，但无法阻挡！”孙贵妃也无奈地说。
    “中国古代是男权社会，在封建制度下，女人遭受神权、皇权、族权重压，还受夫权桎梏。女人现在权利，也没有改变。”不顾孙贵妃的冷淡，胡善祥勉强笑着说。
    “胡姐研究女权？”胡善祥不大研究文字，孙贵妃很是清楚，今天却说起女权？孙贵妃不明胡善祥此刻心境地问。
    “这些日子，皇妃们看不到皇帝，心烦意乱地问我。她们以为皇帝常在我那里。我半年没见了皇帝，常翻一本古书，女老珠黄，受社会歧视。”胡善祥看孙贵妃感兴趣，也有点兴奋说。
    “啥书？”应是“人老珠黄”，孙贵妃想着胡善祥话地问。
    “《尔雅》。”胡善祥说。
    “《尔雅》是训诂学著作，训诂学，从先秦开始。战国末期，出《尔雅》一书，被认为是，最早训诂学著作。训诂学传统观念，形成于唐代孔颖达等创立训诂学。”孙贵妃想起夏大学士讲训诂学，为显露知识也笑地说。
    “贵妃妹知识渊博，姐不敢深究：所谓‘训诂’，也叫‘训故’、‘故训’、‘古训’等。用通俗语言，解释词义叫‘训’，用当代话，解释古代语言叫‘诂’。‘训诂’连用，最早见于春秋时期，鲁国人毛亨，注释《诗经》一书。书名叫《诗故训传》，‘故’、‘训’、‘传’是三种，注解古文方法。训诂合用，始见于汉朝典籍。”胡善祥说。
    “胡姐知道得很详细！”孙贵妃笑说。
    “我研究古汉语，女性人称训释，几乎是从属性，贬抑性。古有严格等级，现在也没取消，人仍有高低贵贱。封建宗法制度，总纲领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女子要‘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即使身为贵族，男女有别，仍然男主女辅……唉！女人真是苦呀！”胡善祥苦涩地说。
    “胡姐说得对！”胡善祥要表达何意，孙贵妃猜不出地说。
    “女人受社会歧视。我生了丫头，宫人小视，女老珠黄，更得被小视、排斥？女人都要自重，相互尊重！”胡善祥无奈地说，在期盼一种宽容的到来。
    “你指的是谁？”胡善祥说的一些话，孙贵妃听着很是逆耳，胡善祥给孙贵妃使绊子，不是女人同性排斥？还谈宫人小视于她？孙贵妃不好意思提胡善祥行为，直接笑着问。
    “侍女们都如此，妹没觉得？”胡善祥问。
    “没有！”胡善祥是实话。孙贵妃进宫当皇孙嫔后，吃腻了被人（男女），其中也包括受胡善祥小视、排斥的滋味。孙贵妃不愿顺胡话意说，故意拧着笑地说。
    “没有？”胡善祥不解问。
    “同性相斥，也有相恋的，例如……”孙贵妃说起典故：例如《安陵之好》，出自《战国策?楚策》，译意：安陵君是楚共王的男宠，颇为得势。有个叫江乙的人对他说，君主待你那好，是因喜爱你的美貌，总有色衰爱弛的一天，甚至连所睡席子还没破时，已经不再受到宠幸，你最好和君主说，连死也跟随他。可是在三年中，安陵君没有对楚共王说过。有一天，当安陵君和楚共王在云梦打猎时，楚共王有感地说：“今天打猎，真使我快乐，但在我死后，谁还和我一起享受？”安陵君流泪下跪说：“大王万岁千秋之后，我愿在黄泉之下仍侍候你。”楚共王听大为感动，设坛封他为安陵君。安陵君用些巧妙办法感动君主，以巩固自己地位，因他知道单凭美色迷惑君主，是朝不保夕的。孙贵妃是想告诉胡善祥：朱棣给胡善祥安置的地位，不再努力的话，会有被另位妃挤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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