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眼神算道:“那瞎子也不敢喝。”
王匠头奇怪道:“为啥?”
活眼神算道:“你若过意不去,直接还我三分四钱银子得了,这样瞎子心里会比较塌实,你若不愿意还,那也就罢了,反正此钱瞎子已记在了帐上,回头划去便是。”
王匠头一楞,道:“既是如此,那待日后一起还你如何?”
活眼神算诧异道:“什叫一起?”
王匠头嘿嘿一笑,道:“意思是想让你再给我卜上一卦。”
活眼神算叹道:“我就知道你那酒不好喝,其实又想占我的卦钱,也罢......”他叹了叹,接道:“回头我给你记上,不知今日匠头是想卦财,还是卦运?”
王匠头道:“卦缘。”
活眼神算惊讶道:“卦缘?缘来何处?”
王匠头道:“飘飘院的飘桃姑娘。”
活眼神算怔了怔,曾老头却笑道:“匠头虽久经江湖,心境却还这般年轻,直叫我等佩服,想来当日点花大会,匠头一定花去了不少银子。”
王匠头故作神秘道:“不多也不少。”
曾老头道:“那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王匠头回手一掀车帘,转过脸,道:“这要放在她人身上,那定是多了,但若搁在飘桃姑娘这里,却是少了。”
曾老头愕了愕,不明白道:“难道飘桃姑娘有何不寻常人之处?”
王匠头道:“此你就不懂了,她乃阴阳互调,有财星进门之相。”
活眼神算惊异道:“听你所说,莫非飘桃姑娘是阴月阴日阴时生辰?”
王匠头道:“正是此意。”
活眼神算道:“你怎知道?”
王匠头一脸得意,单手提缰,单手从身上摸出一块折叠整齐的女人用过的丝绢,道:“当日可是花了好些银子在飘飘院得来的。”他将丝绢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复又小心藏进怀中。
活眼神算一伸手,道:“拿来。”
王匠头楞道:“拿什么?”
活眼神算道:“丝绢。”
王匠头楞了楞,道:“给你作什?”
活眼神算正色道:“我给她卜一卦。”
王匠头急忙掏出丝绢,低头看了看,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要给卦的,那卦钱我可不给。”
活眼神算道:“你何时又给过了,快把丝绢拿过来。”
王匠头递过手,嬉嬉一笑,道:“神算,我的八字可要说说。”
活眼神算道:“不用,你只管驾稳车子,最多我连之前的三分四钱也都不要了。”
王匠头大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今后若是反悔,我可有曾兄为证。”
活眼神算道:“瞎子从不说假话。”
“那我就放心了。”随着话语声落,数记鞭响接踵而起。
遥远的天际,乌云突散出一条缝隙,有阳光挤射下来,照着前行的径道,王匠头抬了抬头,脸上似带着某种憧憬,抑或是对她心目中的飘桃那财星福相抱幻着美好的幻想。
随着马车一路狂驰,惊起了漫天的灰土飞尘,但也留下隐隐破碎的车影。活眼神算突道:“奇怪,飘桃的生死八字则和辛二公子的签理如此相近。”
曾老头道:“相近如何?”
活眼神算道:“近恐有不详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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