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晕了过去,没生楚云峰之前,包括楚云峰还小的时候,她都给侯府的妾室用着药,不让他们生孩子。
也就是到了现在,楚云峰已经十岁,纵使庶子,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小陈氏才慢慢停了妾室的药,可没想到百般算计,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十三岁的儿子,竟然比楚云峰还大两岁,而楚元娘楚二娘也才十四岁,算算时间,这个儿子分明就是她生下两个女儿后,被外室生下来的。
小陈氏一直以为自己对楚河州来说是特殊的,这次却失望头顶,恍惚间明白了,对于楚河州来说,她还是大陈氏,其实都一样,楚河州当初可以那么对待大陈氏,如今也可以这么对待她。
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只能咬牙忍着。
要知道,尽管大家族的男人大多都会纳妾,却都不许在嫡子出生之前,生出儿子。
庶长子,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以嫡为尊,为庶为长,庶弟可以安然无恙,可庶兄就有点微妙了。
若是庶兄和嫡子差不多年岁,倒也没什么,怕的就是庶兄年长嫡子太多。
一个是懂事可以委以重任的长子,一个是还没长大,只知道玩乐的小毛孩,这中间有多少可以算计的事?
而三岁,刚好是一个分水岭,已经足够。
更别说这位新冒出来的楚元郎,小小年纪就十分稳重,懂得察言观色又孝顺,就连一向苛刻的老太君都十分喜爱。
更何况,如今楚云峰犯了错,楚河州对他很是厌恶,自然对楚元郎百般喜欢,小陈氏不由急了。
其实楚元郎再怎么优秀,也无法撼动楚云峰的地位,纵然楚云峰有错,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庶不可乱,不然不说被其他家族指着鼻子笑话,就是朝廷也不依。
可惜小陈氏自己就是从妾抬为正室的,对这种事情十分敏感,不由得就急了,不顾着还被禁足,就擅自跑出去和楚河州闹。
也是十几年的好日子过得太顺心,她没有了以往的谨慎,竟然当真那个外室的面,抓伤了楚河州的脸,这简直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
外室温柔体贴,红着眼框给楚河州上药,小陈氏带着一脸憔悴的面容,歇斯底里的哭闹,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河州简直被气得脑袋疼,气急败坏的让人把小陈氏拉下去,甚至杨言要休了她,最后还是楚元娘和楚二娘苦苦哀求,才暂时放过了她。
祠堂里,楚云峰知道这一切后,先是呆愣不可置信,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就是没人理他,让他白演了一场戏了。
最后,楚云峰咬着牙咒骂楚念:“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如果不是她,父亲就不会被贬,也不会对我这么残忍,更不会把那个外室和她生的狗奴才带回来,我也不会从嫡长子变成嫡子!”
这话被楚河州知道后,顿时大怒,竟敢骂他的儿子是狗奴才,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是什么?
楚河州气得不行,本来述职完毕后还可以在京城多待几天就走,这下完全待不住了,当天就出发去了西南,没让任何人送行。
此一去西南,山高水远,无诏不得归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可把老太君气得够呛。
儿子已经远去,老太君也舍不得责骂他,自然把这笔账算在了小陈氏和楚云峰头上,好好的磋磨了一番,连带着对楚元娘和楚二娘也不怎么待见了。
小陈氏奔溃不已的时候,突然就认同了楚云峰的话,流着泪大哭道:“都是楚三娘那个贱人害的,她就是个灾星,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这种话自然没有被当回事,但也有一些有心的下人听后,仔细回想了一遍,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可不是么,自从三娘子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后,侯府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大事,到底巧合还是人为?
那丫鬟打了个寒战,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与此同时,香草居。
楚念正看着一卷不知名的野史,耳边传来梅香和朱妈妈笑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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