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笑话来的是吧!有意思么?!出去出去出去!”
是胡莱的声音。
“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可能……”
洛叶语气中透着委屈,又妄想得到老朋友原谅,接着就被胡莱打断了。
“谁跟你是兄弟,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啊!”
“老胡,我知道你恨我,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总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吧。”
“好啊,只要我的孩子回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
“……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这就叫难为啊,你的诚意不过如此。”
面对胡莱的咄咄逼人,洛叶没话说了。
“接不上话了是吧,赶紧走,我看见你就烦!”
“哎,老胡!老胡!”
屋中传来推搡之声,胡莱壮得跟头熊似的,洛叶对上他肯定要吃亏的,程默护夫心切,推门冲进病房,果然看见胡莱在往外赶洛叶,程默气不过,一手拥住洛叶入怀,一手照着胡莱胸口推了一掌:“差不多得了,你再欺负他我跟你没完!”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另外两人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胡莱只觉胸口略疼,半晌才开口骂人:“我X你妈,小兔崽子!”
说着他拳头已然抡起来,眼看就要打到程默脸上,洛叶眼疾手快截住了胡莱的拳头,顺势拧过他的胳膊,厉声斥责:“我说过多少遍,对不住你的人是我,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还手,你再敢碰程默别怪我不客气!”
“哎呦卧槽!”胡莱手臂被扭得生疼,倒不是他怂,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洛叶会为了另一个人跟自己动手,一时没顾得上防御。
洛叶看他那样,心一软松开手。
程默估计胡莱那拳分量不轻,拉着洛叶的手查看“伤势”:“疼不疼?”
洛叶摇头:“不碍的,你没事就行。”
程默皱起眉头:“都红了。”
“真没事。”
他俩有来有往的互相体己在胡莱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本来就一肚子火,正好发个痛快:“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秀恩爱外头秀去,我们没兴趣看!”
程默当即回怼:“你打人还有理了!”
胡莱梗着脖子瞪眼,气喘如牛:“我打的是重色轻友的叛徒!”
“你们别吵了,这儿是医院,有没有公德啊!”路过的护士用力敲打门板,面露愠怒。
“老胡,老胡?”遮光帘后面传来虚弱的女人呼唤,是胡莱的媳妇醒了。
胡莱浑身的戾气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打算再跟洛叶他们纠缠,便对护士道:“麻烦您把他俩请出去,他们有暴力倾向。”
护士认得胡莱是病人家属,于是去劝洛叶他们离开,态度还算客气,可程默咽不下这口气,他绕开护士和洛叶,走到胡莱面前,义正言辞:“洛叶对你仁至义尽了,他的积蓄都帮你垫付住院费,结果你还跟会计合起伙来泼他脏水,弄得现在生意都没法做只能借钱过日子,你可真够仗义的!”
“等会儿等会儿,什么叫他帮我垫住院费,那钱是我管夏亦可借的啊!”
“夏亦可跟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借你钱,也不动脑子想想。”
洛叶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急忙去拦程默:“橙子别说了。”
程默不打算让洛叶当无名英雄:“那钱是洛叶卡里的,他知道直接给你你肯定不要,就托夏亦可帮忙,孩子没了洛叶一点也不比你好受!”
他说完,两个当事人都不吭声了,或许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胡莱没再嚷嚷,只是淡淡扫了洛叶一眼,快步回到被吵醒的妻子身边。
护士不清楚他们的恩恩怨怨,不过这两个探病的打扰到其他人了是确凿无疑,于是下了最后通牒。
离开医院的路上,洛叶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程默没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很快传了过去,洛叶收拢了指节,用力回握:“都是我惹出的麻烦,还连累你挨骂。”
“再说这种话跟你急了啊。”程默不想他这么见外,“下次再去看他我跟你一起。”
“不用啦,以后不去了。”
“我不怕他。”
“那也不行,不能让我家大宝贝受委屈。”
“大宝贝?”程默的视线往洛叶裤裆上瞟了眼,轻飘飘抛出一句,“它平时都是让我受委屈。”
洛叶坏笑两声,勾住程默的细腰,还在上面缓缓磨蹭:“回家让你讨回公道。”
程默红着脸瞪他:“... ...流氓。”
洛叶垂下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亲:“我也爱你宝贝儿。”
他俩的大腿紧靠在一起,程默感觉到有东西在震动,往旁边挪了挪:“你手机响了。”
洛叶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是个熟悉的号码:“老胡?”
“他又想干嘛?”
洛叶开始读微信上的字:“钱我会还的,容我攒攒。”
洛叶回他:不用,这是我欠你的。
胡莱:歇了吧,省得程默老拿这事损我。
程默看着屏幕冷笑不语。
洛叶继续回:橙子从没说过你坏话,是你话赶话逼的。
胡莱:有一点我要声明,我这些天净往医院跑了,没工夫对付你,程默说的什么泼脏水没我的份。
洛叶读完,轻快吐出一口气,尽管没说什么,但程默发觉他明显放松了许多,看来他真的很看重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