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幽深的山豁口里面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离杜天应的驻地不过二三里之距,即便徒步也用不了多久,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该返回来了吧?
大家不由都是犯了疑惑,难道杜天应是在耍花招,故意要上演一场苦肉计,那样做有何意义呢?即便他老婆从中阻挠,看他当时怒不可遏的样子,似乎已是痛下了决心,既然如此,何不赶快把玉花送出来,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又过十多分钟,山豁口里面依然没有一点动静,卢剑终于沉不住气了,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张不安了起来,围着qi che踱来踱去,喃喃自语道:“我看其中必定有诈!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要等上一宿不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躲藏车厢里的温倩终于耐不住性子就跳了出来,神情凝重地说道:“你们别这样一直等下去了,杜天应是个言而无信之人,他根本就做不了他老婆的主,只不过是表演一番用来麻痹我们,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他们能够做好充分的准备!”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围着卢剑周围纷纷要求立马冲进去,把玉花营救出来。
卢剑斟酌了须臾沉吟道:“在这月色迷蒙的夜晚,又不熟悉里面的地形,加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贸然进去没准会中了埋伏,显然冒着很大的风险!若有闪失,非但不能救玉花出来,反而对她的人生安全构成极大的威胁!依我看,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只能智取不可强夺!”
温倩却是心急如焚,颤声道:“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吗?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去,大家无需动武,把玉花大姐交换出来不就成了?再不能拖延下去了,那样她会很危险的!”
虽然都是摩拳擦掌十分冲动,却莫衷一是,最后还是巴依拉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卢剑说得对,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万不可鲁莽。依我看还是派人先进去侦察一下,彻底掌握了里面的情况再下手不迟!”
众人觉得言之有理,这才都是稳定了情绪,于是卢剑和巴依拉骑上了骆驼,一头冲进了黑暗幽深的山豁口。
刚进去的时候,地面上车轮碾压的痕迹清晰可见,可越是往里走,碾压的痕迹也越是模糊,最后在一个三岔道口处彻底消失了,二人只好停下来判断了一番,凭着直觉还是选择了一条较为宽阔而平坦的道路走了进去。
此时的月亮已升到了半空,两侧奇形怪状的沙丘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十分诡异,不时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尽管卢剑也是有冷森森的感觉,但还是有意识地保持着镇定,为了给巴依拉壮胆,还特意解释了一番:“在这种复杂的地形当中,经常会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那是风穿过孔洞摩擦而产生的,就好比是吹哨子,大可不必害怕!”
巴依拉也是有文化之人,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他之所感到害怕,无疑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更何况,由于过度的精神压力和忧虑,总是把杜天应一伙和魔鬼联系在了一起,是他们制造了这种恐怖的气氛,玉花也如同落入了魔窟,此时此刻不知受到了何等的虐待,心里更是充满了疑惧,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把她解救出来。
约莫走出二三里的样子,朦胧月色下,周围除了阴森恐怖诡影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线?”巴依拉吸了口凉气,不由停住了脚步。
思量了须臾, 卢剑打开手电在地面上又是寻找了起来,尽管脚下的路十分光滑而又坚实,终究还是找到了一些疑似车辙的痕迹,这才幽幽吐了口气,略显兴奋地点头道:“没错,他们一定就在这一带!”
于是就就继续朝前走去,又是一直走出了一百多米,前面豁然出现了一个开阔地,卢剑赶紧关掉了手电,嘘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不要出声,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附近!”
巴依拉顿时高度警觉了起来,跟随着卢剑悄然走了进去,瞪大眼睛环顾着周围。
显然这是个不大的开阔地,四面环山,隐约可见其中散布着许多的凸兀的黑影,分不清是沙堆还是树丛,总之与其它地方截然不同,极其阴森恐怖。
“把骆驼就拴在这儿,我们徒步进去。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要慌,听我的口令!”卢剑悄声叮嘱着巴依拉,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发现,凸兀的黑影原来是一个个圆形的土墩,土墩直径不超过三米,顶上却是长满了蓬蒿一类的植物,加起比人还要高出许多,大小以及分布又是十分均匀,土墩之间就像是经过了人或动物长时间的穿梭与踩踏,形成了一条条平整而光滑的过道,置身其中,犹如进入了迷宫,即便有帐篷或者蒙古包隐匿期间也难一发现,因此二人手牵手,提心吊胆地穿行其中,时刻竖起耳朵瞪大眼睛。
顺着土墩中间的过道,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地方,终究也没找到杜天应的驻地,二位大失所望,正打算退出去,突然发现北边的一个土墩旁透射出一线橘huang se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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