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逐渐放亮,两侧的崖壁树木影影绰绰,宛若监狱的高墙铁网,在空中勾勒出了纷繁复杂的轮廓线,令人感到十分压抑,也就产生出了莫名其妙的忧虑。
倒不是多么想看到梦里的那条峡谷,而是生怕找不到了回去的路。
因此,谁也没有表示异议,毫不犹豫地收拾东西掉头原路返回。
昨晚从石门进来,其实并没走出很远,随着山道逐渐敞亮,那个石门便隐约出现在了前面,大家这才都是松了口气,一双双疑惑而又戏谑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郎一刀和刚子的身上。
不知是期盼还是担心,郎一刀也是愈发焦灼不安,回过头对着刚子问道:“梦里是不是走的这条路,你还记得吗?”
刚子皱着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点头道:“就是这条路,只是两侧的景色有点……对了,石门就是在那边。”
付金彪听了忍不住就想笑,调侃道:“这还用说,昨晚我们不就是走的这一条路嘛,看那石门,还有两侧的景色,谁还不记得?”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郎一刀和刚子都是沉默不语了,便加快步伐率先朝前走去,很快就抵达了石门的附近,停下来仔细察看了起来。
看着他俩神秘兮兮的样子,众人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好奇地透过门洞朝外看去,当即都是唏嘘不已。
且不说这门洞与昨晚进来的门洞有多大的差异,就门洞外面的景色就截然不同,不见了峻峭的山崖和狭窄幽深的山道,而是豁然开阔了。
愣怔了片刻,江瑛一脸疑惑地挥了挥手,众人便小心翼翼地踏着遍的碎石穿过了门洞,举目望去,显然这是一片群山环抱的开阔地,与郎一刀和刚子描述的一模一样,顿时都事呆愣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总算得到了印证,刚子按捺不住激动与兴奋,斜乜着眼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们没说梦话吧?梦里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说明那条峡谷也一定是存在的。”
郎一刀长舒了口气,却是啼笑皆非地暗自叫苦:“当然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可是,找不到了出去的路,不就都得困死在这里吗?”
江瑛更是愕然倒抽了口凉气,一脸茫然地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样啊?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们进来时的那条路呢?我们的汽车呢?”
“毫无疑问,我们已经进入了梦幻迷宫,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那就说明他们不是在做梦,眼前所的这一切也不是现实,而是幻境!”付金彪煞有介事地走上前来,问道,“一刀,你说的那条峡谷在哪里?”
“就……就在那边,至少要走出……走出大约五百多米,翻过一道梁,就……就能看见了。”郎一刀连忙指向西南方向一道黑黝黝的山脉,支吾着拉起付金彪朝前走去。
踌躇了一下,众人也都是跟了上去,踏着崎岖的小道爬上了一道缓坡,驻足朝南看去,一条东南西北走向的山谷便呈现在了面前面前。
眼前的景色,对于郎一刀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禁不住脸上就掠过了一丝激动的神色,又是指着对面一座突兀的沙丘说道:“我们就打算通过那边的一条独木桥到达对岸与你们会合,没想到爬到中间独木桥突然就断了,我们就掉进了峡谷,好在抱着木梁不松手,才幸免于难。正要设法爬上去的时候,突然就遭遇了猛虎的攻击,眼睁睁看着刚子被老虎吃了,然后又朝我扑来。”
说话中间,就下了缓坡,沿着狭窄的沿岸很快到达了印象中独木桥存在的地方,郎一刀伸长脖子朝下看去,刚刚发生的一幕又是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
虽然那是个漆黑的夜晚,却也能够辨认出来,周围的景色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幽深的谷底不见了那截断掉了的桥梁。
不过有了眼前的这一条峡谷,就足以证明梦里所见到的都是真实的,可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
带着诸多的疑惑,众人也都朝下看去,有人甚至拿出了望远镜,透过杂乱无章的枯树乱石,终于发现有一根粗大的木头静静地躺在谷底。从痕迹上看,已被蒿草沙土掩埋,露出来的部分也是腐朽不堪,也许只剩下了破碎的外壳,看上去格外沧桑,显然不是刚刚掉下去的。
尽管如此,郎一刀和刚子接过望远镜又是看了个仔细,又是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终于辨认出了木梁旁边的那个碎石堆,还有碎石堆旁边的那块石头,当时就是用那块石头砸向了猛虎。
最后,目光终于锁定在了吃掉刚子的那个地方,就在碎石堆的一侧,一堆白花花的人骸骨赫然映入了目镜之中,郎一刀眼前一黑,差点摇头栽了下去,脸色煞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尽管众人依旧不相信,所看到的一切却是与郎一刀和刚子描绘的如此吻合,不免就会怀疑他们真的来过这里,不过是故意编造出了这样一个故事来蛊惑人心罢了。
但从现场来看,岸边的确有安装过独木桥的痕迹,就足以证明那根粗大的木头就是断掉的桥梁,而那堆人骨也说明那里死过人,说成是老虎吃人也是有着一定的可信也度。
即便的确发生过老虎吃人的事件,那也是很久以前了,郎一刀和刚子怎么可能亲身经历?
要是冤魂附身,重现了当时的惨烈场面,还是能够说得过去。
面对这样的场景,不免就会想起那个梦,郎一刀和刚子依然惊魂未定,但对这样的分析还是表示认同,更何况怨鬼附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问题是,他们到底身在何处?
“就算我和刚子就算是怨鬼附身了,也肯定是寓意着什么。毫无疑问,寓意着我们已经进入了梦幻迷宫,找不到了出去的路,不就会困死在里面吗?” 郎一刀有意识地镇定了下来,却是一脸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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