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后退,彻底把身形藏在汞雾中,李苏半蹲在地上深呼吸着,逐步修复体内的损伤。外伤在脱离的瞬间就已经修复了,但脏器受到的损伤会更难修复。虽然暂时用不到这部分,但修好不留后患还是更好一些。借着荷露斯发送来的热成像数据李苏在汞雾里悄无声息地移动,缓缓绕向奥丁背后。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了,但结果是难以置信的。李苏并不准备轻敌,在他的预想里奥丁应该是是二级战力,毕竟原作里路明非只剩一次交换机会了,四大龙王却还有两对,即使奥丁是其中之一可解决他之后之后又该怎么办?大路明泽反手把三个龙王一并拍死?这也太儿戏了吧?
所以在他的设想中原本的剧情应该是由凯撒带领的行动小队从天而降,前小队队长凯撒对前小队队员路明非发动速攻魔法卡“王壁咚”,双方说交心后冰释前嫌,凯撒带领的小队把奥丁做掉的剧情。
所以在他的预估里奥丁应该属于二级战力。他没有托大,一开始就模拟出了三度暴血的身体素质,连赤金色的龙瞳都模拟出来了,不可谓不尽心。
想当初凯撒一度暴血就能和铺天盖地的镰鼬群势均力敌,楚子航三度暴血就能演死芬里厄,那么他来个三级暴血再配合上支援,想要解决这个人形对手问题应该不大才对。
然后他就被当沙包揍了。
力量、速度、反应力、柔韧性所有属性全面落后于对方,更何况对方还拿着一柄犯规的长柄武器。即使他匆匆把暴血程度提到四级,也只是能勉强和对方过两招而已,大概奥丁攻击五次只吃下一次的程度。
虽然一次差不多就能让混血种失去战斗力罢了。
所以问题是出在哪里?李苏百思不得其解。
琴乃一直在试图提供支援,但她的眼睛已经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了。虽然她很快就改变战术将弹雨倾泻在奥丁的前路上,但这样只能略微改变奥丁的行动模式,聊胜于无。就像是二战还没有导弹和引信加入的防空系统一样,高射机枪张开弹幕试图让飞机自行撞如火力,可有经验的飞行员在这之前就避开了,航迹灵动如飞燕。
李苏从头至尾都没有放松对奥丁的压制,因此奥丁腾不出手来攻击她,但看着热成像仪里李苏一次一次被抽飞,琴乃的心渐渐揪了起来,她不知道李苏还能抗住几次。
必须想办法破局。
突然,李苏和琴乃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奥丁奇而诡异的动作。之前的战斗中奥丁总是在他因为声音而暴露的瞬间就飞身而至,长枪横扫覆盖一大片范围,每每逼得他受伤或是后退,而后退只会面临更加狂暴的进攻。
可现在奥丁突然摆出了一个投掷的姿势,动作像是什么来自古希腊的掷标枪人像,枪尖遥遥指向汞雾外的天空。难道这是湿婆业舞之类的舞蹈言灵?或者叫做舞灵?呃
不对!
“他瞄准了荷露斯!李苏先生!奥丁瞄准了荷露斯!”频道里传来了辉夜姬惊恐的疾呼,李苏的猜想也被印证了。他们面对的不是鳄鱼或者恐龙之类的动物,而是和他们一样的智慧生命!
他连李苏不小心踩动碎石都能听到,怎么可能听不到荷露斯桨叶的噪音?只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也是敌人的一部分!
铁尺插回后腰,李苏拔出风衣下的伍兹连射,把黄铜子弹倾斜向了那个凝固的身影。
“回避不能!回避不能!对方始终跟随着荷露斯的位置!回避一具荷露斯损毁!”
子弹打在奥丁的鳞片上溅出点点火光,甚至没有阻挡住奥丁的动作,李苏弃掉伍兹拔出ppn,直接分解掉了弹巢内的黄铜弹头,随着他的不断前进,一枚红水晶般的子弹一点一点从空气中析出,固定在了弹头原本的位置上。
合成完毕的瞬间李苏没有犹豫,直接扣下了扳机。失去冈格尼尔的奥丁现在是赤身**的,不再有防御这枚子弹的能力了。在意识到奥丁动作的瞬间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战术,冒着能力被发现的危险用一具荷露斯换回了胜利。
冈格尼尔是冰冷的,在热成像仪中不会显出痕迹,但那已经不重要了,热成像仪中那个红色的身影仍然站在那里。
他很快,但快不过加强装药后子弹速度能堪比步枪的ppn,结局已经注定了。
“你说你害了我?是怎么回事?”绘梨衣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警觉的神色,她疾步跑到窗边,想看看路西法到底看到了什么。但凝视窗外几秒钟,她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
窗外仍然是无边的暴雨,暴雨下的城市很安静,只是有不少的大厦都亮着灯,五彩斑斓的灯光在玻璃大厦间反射,像是流动的虹彩不对!又不是霓虹灯,为什么那些灯会是五颜六色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偏头让过从窗户吹进的冷雨,绘梨衣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尼伯龙根啦,尼伯龙根。”路西法的声音不再是懒洋洋的了,她的声音里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些忧郁的色彩。“抱歉啦,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反正你是打不过的,我的话么现在也打不过”
离开窗边,路西法踢了踢地上腐烂的苹果,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而且这里还是对方的主场,我们连跑都跑不掉了。还有什么愿望吗小公主?赶快去做吧,晚了就没有时间啦!”
绘梨衣没有回答,而是在另一张床上盘腿坐下了。她把长刀横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她是蛇岐八家的刀,是最锋利的天丛云。她也不介意那样,虽然呆在r她都一直小心隐藏着这些,让自己一直纯净如同刚和他相遇的时候。
但她并没有忘记。
r专门回到这个城市来,就是因为路西法说的她吧?那么他就是r的敌人,也是自己的敌人了。
r的敌人她会帮忙斩尽!
盘腿坐在对面,路西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几天来一直在活跃和担忧中切换的绘梨衣忽然安静下来了,如同一把出自名家之手的名刃,打刀师傅用干净的山泉水清洗刀身再用白布擦净,之后一点一点地给刀上油,最后将刀缓缓纳入鞘中。
现在这把刀已经准备好了。而刀不是什么善物,是用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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