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股力道带着转了个圈,然后虚虚地压在了门板上。仅仅是靠近就可以感受得到温度,一个火热的吻劈头盖脸向我压下来。我的不知所措只持续了三秒钟,然后就彻底疯了。李艾罗咬我的耳朵,他低低地说:“亲吻不是感谢,是……我想亲你。”
他把我抱起来一点,一条腿顶在我的胯下,轻轻摩擦着。他的手伸进我的衣领里,捏住我的乳头。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用手推他。
他咬牙切齿地说:“上床也不是感谢,是我想操你。”
我像是明白了,并不连贯地说:“是、是有需求吗?”
李艾罗草草结束扩张,掐住我的腰,完全插了进来:“……是喜欢你。”
他把我顶在门背后做了一次,时间太长,我撑不住了,像一件衣服一样挂在他身上。他托着我的臀部冲刺时,一下一下撞在门板上,声音很大也很不堪。我虚脱了一般,他把我放在床上,轻轻地摸我的小腹,摸我的纹身。
他问:“怎么会想到纹这个?”
我的舌头打了结,稍等了一下才故意虚情假意地说:“我总要留下点什么啊。”
他却一本正经说起了粗俗的笑话:“怪不得刚刚夹那么紧。”
我转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他不让我躲,硬是把我拉起来,说要给我清理。但是没弄两下呼吸又重了,又被他压在床上做了一次。我感觉到快活,也感觉到羞耻难堪,眼泪滚出来,落进枕头里。
除去那次不成功的勾引,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在清醒时做爱。多年以来,性一直是我难以启齿的负担,今天变成了浸满全身心的满足和羞怯。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沉默和克制,我的手臂和小腿上留下了他握住时弄出来的淤青。
他今晚兴致颇高,还问起好多小时候的事情,在存惠学校的事情。他问我什么,我就答他什么,一件一件,事无巨细。明明不过就是一年多长的时间,可是细细说起来,却好像有弥长的故事。
我被他搂在怀里,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盯着我的脸看,我连忙把眼睛闭上。他说:“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但是为什么还是哭了?”
我举起手给他看:“你力气太重了。”
他反驳:“是你皮肤太白了。”
我渐渐连话都要说不清楚:“那、那是你弄得太久了……”
他拍拍我的脸:“先别睡,还没清理。”
我稍微清醒了一下,自然不肯再让他动手,自己夹着屁股到卫生间里去。清理完之后出来,李艾罗已经下床了,应该是要穿衣服。他用一根手指挑起一件我拿过来的干净衣服,发现是一套宽松的前线军便服,顿时愣住了。
“宁宁……”
我的喉咙很哑,还有一点酸:“嗯。今天凌晨四点,我送你走。”
他有些震惊:“这么快?”
我点头:“虽然自体阻断剂好像是生效了,但是你还是需要到正规医院做检查和治疗,以及后续的隔离观察……”
“现在戒严,怎么走?”
“今天上午九点,他们会枪毙一批战俘,你混进去,和尸体一起运出城。”我彻底不困了,把计划和盘托出:“上校,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总是爬的那条废弃下水道吗?到时候祝愿会带你出去,然后沿着那条下水道一直往前。”
“下水道一直通到一个街区之外的贫民区,拉恩会在出口等你。他大概178的个头,圆脸络腮胡,鼻子上有一块胎记,很好认。你见着他不要多说,跟着他走就是了。枫市关押战俘的监狱在做监控设备检修,他是检修队的工人,会想办法把你送进去。装运尸体的冷藏车会在十一点左右等在刑场外,你得提前躲进去。会有人替你引开守卫。”
“这车一直开到城郊的焚化厂,中途会在一个自助加油站停车。那个时候司机会去上厕所,你要趁这个机会逃出来。加油站小超市的老板诺拉会来帮你开门。她大概三十来岁,红头发,看起来很刻薄。你对他说自己是Allen,她就会给你一身新衣服和一个通讯器。”
“然后呢?”
“然后你就在加油站等着。我安排了三辆车来接你,一辆是汤氏的药品运输车,一辆是修路的运石车,还有一辆是来圣典日路线的勘察车。我不确定哪一辆能安全地到达加油站,所以这里要请上校你细心一些,哪辆车可以上哪辆上不得,只能你自己判断了。”
“但是,不论你上哪一辆,到出城的最后一道哨卡之前,你要下车。公路旁边就是鸡公岭,我的一个朋友叫何云,他在那里等你,我等会儿把坐标经纬度告诉你。他会带你从山里的小路离开枫市。从鸡公岭出来是一个叫小棉村的地方,没有复制人驻守,也没前线军。你们在小棉村的安全屋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六点离开。会有车来接你,直接送你去允城。在小棉村你就可以打开通讯器了,联系你信任的人。但是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联络前线军大本营,毕竟圣诞刺杀的事情,内奸还没查出来。”
我又把细节的内容仔细说了一遍,让李艾罗牢牢记住。良久之后他问:“那你呢?”
我说:“我会在小棉村安全屋和你汇合。但是如果我没来,不要等我。”
“这个撤离路线,你研究了多久?”
我笑了一声:“还不至于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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