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流动裹挟着燥意,贺知瑾逆着光,浅金色的日光从他利落的鬓角的倾落,眉骨高挺,鼻梁削直,有种英邪的意味,苏乔身体贴在门板上,腿有点发软,“我可以教你。”
“你要怎么教我?”贺知瑾声音里带了一丝好笑。
苏乔咳嗽一声,脸颊发烫,“就电影里那种,但我只教你前几步,剩下的自己摸索。”实战经验薄弱,但理论经验上他的巨人。
贺知瑾喜欢他强作镇定的样,总忍不住想欺负他,低声问道:“第一步,从接吻开始吗?”
苏乔点点头,其实电影里都不怎么接吻,直接开干的更多,但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
腰间的温热结实手臂猝不及防的钳住他的腰,顺势一带,苏乔勉强的跟着跌走几步,天旋地转之间苏乔失去重心,仰躺在了雪白柔软的床上,韧性床垫将他轻弹起来一下,他正要坐起来,就在这一瞬,贺知瑾欺身而上,一手撑在苏乔的脸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凉的嘴唇凑了上来,一触即离。
“乔乔,是这样?”
苏乔呼吸颤了颤,轻轻“嗯”一声,贺知瑾的领带垂在他胸口,灰蓝的纯色领带精致优雅,他抬起手揪住垂下来的领带,微微一绕,微凉丝质缠在手心里,紧紧的捏着。
贺知瑾的吻重新落下来,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里里外外把他尝了个遍,修白的手指在这期间的翻解开碍事的领带,姿势野性,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
那条领带空中随意的一甩,落在了床单一角,贺知瑾解开衬衫扣子的动作停顿,想起身上的伤,转而去解苏乔的衣服,苏乔不满的发出一声轻声抗议,被贺知瑾的唇舌镇压了回去。
苏乔的黑漆漆眼睛湿漉漉,浮着薄薄的雾气,贺知瑾喜欢他这个时刻,平时的苏乔,像裹着华丽包装的硬糖,等到了床上,撕碎他的包装,融化他硬壳,才会发觉这是一颗夹心软糖,甜的不可思议。
这样的苏乔像一件脆珍贵的易碎品,他曾经拥有,现在又回到了他手里。
贺知瑾喜欢的要命。
与其说,贺知瑾把苏乔抓在手里,换一种更确切的说法,是苏乔把他抓在手里。
他们两就像两根南辕北辙的绳子,阴差阳错拧在一起,一根纠缠着一根,彼此产生间隙,憎恨埋怨,互相亏欠,像陌生人一样分道扬镳,可再遇见又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贺知瑾手臂被一只热乎乎的手握住,苏乔全身颤栗着,喘了好几口气,“床头柜有东西,你轻点。”
贺知瑾的从小学习好的原因有一个是他能从失败中学习,善于总结失败经验,这个学习能力,在摸索苏乔这件事上一览无余。
结束的时刻,已经正午,苏乔瘫成一块融化的奶油雪糕,背着脸埋在枕头里,全身上下一块布料都没有,真正的坦诚相见,还原自我,贺知瑾衣冠整齐,斯文楚楚,拎起床上被苏乔弄的脏兮兮的领带,展示在苏乔眼前,轻描淡写的说:“乔乔,最近要少吃点辛辣生冷。”
苏乔没脸见人,飞快的瞥了一眼,全身上下像熟透的荔枝,虽然红通通,但还有一层坚硬的刺,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知道了。”
“叮咚。”
门铃声不适宜的响起。
贺知瑾打开门,侧身遮住房内的春光,虎背熊腰的保镖颔首,一丝不苟,递给贺知瑾一个用灰色布艺裹起来的玻璃瓶子,低声说:“贺总,事情办完了,他以后不会在娱乐圈混了,不会再打扰到苏先生。”
贺知瑾轻腰手中的玻璃瓶,哐哐当当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下颚,关上门。
苏乔忍耐着黏糊糊的感觉,一支洁白修长的小腿垂在床边,轻轻晃着,用残余的神智,思考他和贺知瑾的感情问题。
他之前很想和贺知瑾复合,光鲜亮丽的前男友多招人喜欢,可现在,他考虑的事情更多了,除了他那点心思,还有底气,他想先还完贺知瑾的钱,把利益从中剥离了,再来谈谈感情的事,总不能一直欠着贺知瑾的吧?
那样他连发火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身上没有一件东西不是贺知瑾的,就算不为他自己想,也得想想年迈的苏父母。
贺知瑾走进洗手间,撕下遮掩的布,里面装着一颗带血的前臼齿,连根带肉的拔起,来源于徐导,这只是展示给他的战利品,他扫了一眼,厌恶的皱眉,拧开盖子倒进了抽水马桶。
随着水声的响起,那颗血淋淋的牙齿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白柔软的床上,苏乔还在摇晃着腿,贺知瑾轻捏了捏他紧致的小腿,那条小腿敏感的抽进被子里,遮的严严实实,苏乔抬起头,像小松鼠护食一样警惕的看着他,“我不要了。”
贺知瑾哑然失笑,看着他,“起来,我帮你洗澡。”
微顿,从善如流的一笑,“还是……”贺知瑾扫过他的肚子,慢条斯理,:“你想就这么含着?给我生个宝宝?”
“我自己能洗。”苏乔脸像熟透了蜜桃,生个屁喔,他撑着手臂坐起来,不和贺知瑾对视,假装若无其事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腰眼酸的厉害,撑着绵软的腿走进浴室里。
苏乔从里到外清洁完自己,贺知瑾侧倚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已经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伴随着烘干机残余的温度,香喷喷的,苏乔心里暗暗的想,体贴的像个日本女人,除了在床上折腾他的凶悍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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