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帆……他又不会跟杨帆做什么会导致呼吸道传染的事情。
“你就当是吧。”他含混地说,“我在喝板蓝根,没事。”
“严重的话就请假回家休息?”
“用不着,请假耽误复习。”傅予寒说,“我身体也没那么差。”
“那……”闻煜有点犹豫。
傅予寒头疼得很,而且满肚子无名火没处发,听这个语意未尽的尾音就头痛,皱着眉说:“有事你就说,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考到下午5点,参加竞赛的今天不用上晚自习。”闻煜顿了顿,“我要是回去上晚自习……你能陪我一起吃晚饭吗?”
“……”
如果是往常,傅予寒应该就答应了。
他知道闻煜在“一起吃饭”这件事上很执着,但他今天心情不好,特别不想惯着这个人。
“不,”傅予寒一口回绝,“我约了人。”
“……”闻煜被他噎了下,“约了谁?”
“你是我谁,我约人还要跟你汇报吗?我要睡觉了,你再在群里找我,我真连你一起揍。再、见。”傅予寒说完,反手就把电话挂了,扔进抽屉里。
接着,他仰头把微微放凉的药一口喝完,再次趴到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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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的人讨论了一下午,都没讨论出这两位大佬是不是真要打架。
正方觉得“他俩说打又不打又不是第一次估计是新式交友套路”,反方认为“傅哥虽然好说话但这种丢脸的事他绝不能忍”,各有各的道理。两派争论了一下午,当事人在后面独自沉睡。
傅予寒把能用来睡觉的下课、午休以及自习课时间都拿来补觉,终于在放学前有了点精神。最后的下课铃响,他伸手拍了前排两位弟兄一下:“你俩放学有事么?”
孙文瑞方佳远:“没?”
“陪我吃饭吧,”傅予寒说,“顺便陪我去买东西。”
“好的。”
傅予寒收拾好书包站起来,走到还在整理的东西葛然那里,低声说:“葛然,晚上我不上晚自习了。”
“啊?”葛然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又不上啊?还以为你最近不准备跷自习了呢。”
“不是,这我之前跟周老师说过的,我外面有课。”傅予寒把开好的特殊假条给她看,“每周三天。”
“……哦,知道了。”葛然看了眼,抿了下唇,“那我下次不记你晚自习考勤了。”
“谢了。”傅予寒说,“还有就是教室门。”
“我会开的。”葛然拢了下鬓角的头发,笑道,“你不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傅予寒没说什么,走回来,提着两个小跟班出门。
走出教室门孙文瑞就开始好奇:“傅哥要买什么?”
“画材。”
“那就是去三春亭的那个文化用品市场?”方佳远想了想路线,“还是你要去体育场那边?”
“三春亭。体育场那边太远了,今天先不去了。”
“那咱们去吃过桥米线,我知道那边有一家不错。”
“都行。”傅予寒吸了下鼻子,“反正我都没胃口。”
“傅哥今天病了啊?”
“没有,昨天没睡。”傅予寒摇摇头,把话题扯开,“不说这个,老孙,你刚没讲完的爱情故事呢?”
孙文瑞惊讶地张大嘴:“你不是在睡觉吗?居然听见了?”
“教室这么吵,睡不好。”傅予寒说,“说啊,这儿就我们仨。”
当日陈梦娴痛经请假去医院,孙文瑞英勇翻墙去看她的事情似乎成了一个契机,之后他俩再聊,陈梦娴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孙文瑞有点高兴。
他一整天都在说这个事情,然后方佳远就会非常不客气地指出他期中考成绩退步了。
“你说老方这人是不是没劲!”
“我说错什么了?诶傅哥,你评评理,陈梦娴当初能用‘怕影响成绩’拒绝他,现在也会因为他退步拒绝他啊,我觉得我很现实……高三了不要想着谈恋爱!影响学习!”
“你这口吻跟我妈似的。”
“纠正一下,我是你爹——”
傅予寒听完,轻笑了一声:“老孙你最近不针对闻煜了啊?”
“……陈梦娴最近没对他发花痴了,就……”孙文瑞噎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再说,学霸还借我们笔记用……我觉得他装逼就装逼吧,谁让人家成绩好呢。”
这次期中考,闻煜又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比年级第二生生多出20几分,这下没人再怀疑他上回只是运气好了。
“之前就跟你说没事的,看脸的‘喜欢’能有多长久。”傅予寒边走边说,“不过老方的话也有道理,再过半年咱们就毕业了,你不如想想能不能跟她上一个学校。”
“我问过了,她想留在本地。”孙文瑞说,“我觉得以我的成绩留在本地不是问题吧?”
“本地也有好和不好的区别啊,我听他们说就算在一个大学,学院不同都不一定有时间经常见面呢。”方佳远说。
三人一边聊一边走到了方佳远说的那家米线店,店面不大,里面飘着一股香浓但起腻的鸡汤味,傅予寒本来就没胃口,闻到这股味道更是不想吃。
最后他只要了一碗菜单上最素的米线,慢慢吃着,一边听孙文瑞继续纠结他未竟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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