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君偃这位声威天下的国君在一旁观望,参与试炼的宋军士卒是俱有荣焉,热情十分的高涨。
拉不开铁胎硬弓的基本上没有,但是能拉够三次且此次射中靶子的都兴奋异常,这意味着他们能进入虎贲军了,从此跟普通的士卒不一样了,待遇、身价随之高涨,而只拉了一次或者两次,乃至于在第三次拉开铁胎硬弓的时候射不到靶子那里去的,则被视作了不合格,遗憾地回到自己的行伍中去了。
终于轮到了子昂上场了,这个个性张扬的少年人把手搭在弓弦上,搭上箭矢,手指粘着银色的弓弦,“喀啦啦”的缓缓拉开了这一把沉重的铁胎硬弓,沉住气,拉,拉弓如满月,对着前方一百五十步之外的靶子,“咻”的一声,松开捻住弓弦的手指头,那利箭就直射出去。
“夺!”这支利箭的劲道很强,径直插在靶子的正中心的位置,箭头都穿透了靶心。
“彩!”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的欢呼,把宋君偃和四方台上的诸位将领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子昂的神色有些兴奋,脸上都涨的发红了,他又在箭壶里抽出了一支利箭,搭在铁胎硬弓上,嗖的一声,利箭直飞出去,竟然又一次插在了靶心的位置,距离上一支利箭只有一毫之差了!
那箭羽在颤抖着嗡嗡作响,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彩!~”这一下,就连陪在宋君偃旁边的文臣武将都拍手叫好了。
子偃也投过去了赞许的眼神,子昂少年意气,抓着铁胎硬弓的手不放,又射了两箭……呃,好吧,子昂是太过兴奋了,在射出第五支利箭的时候气力也有些不足了,所以准头不行,手臂似乎还晃了一下,不过那支利箭却打飞了靶心四周的箭矢,然后从靶心穿透过去,没了踪影!
“彩!~”子昂的精彩表现又换来在场的将士的一片欢呼!
“真是后生可畏啊!”熊子丹感慨地道。
宋君偃也点了点头,这个少年无论是气力还是射术都是超一流的,跟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能拉开铁胎硬弓而且箭箭射中靶心,这个宋君偃也能做到,但是对方是一个少年人啊,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是个好苗子!
子昂又憋足了气力猛地拉开这铁胎硬弓如满月,却一下子收不回力气了,“嘣”的一声,那一张坚韧的铁胎硬弓竟然应声而断了!
“嘶~力气竟然这么大!”
“可怕!”
子昂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在四方台上的宋君偃倒是对这个天生神力的少年颇为中意,让人把他传唤到四方台上。
“君上!叩见君上!”子昂第一次见到国君这种级别的大人物,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比村里的三老、亭长什么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别的,多少人梦寐以求都见不到的男人,我竟然就这样见到了!
子昂有些激动,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该行什么礼,只能是抱了一个拳,似乎又觉得不妥,又叉了个手,还是觉得不适合,整个人就冲着宋君偃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就跟有时候犯错了给娘亲磕头一个套路。
宋君偃摆了摆手,说道:“你不必紧张……”
在子昂走上四方台的时候,子偃隐约之间也看清了这个少年郎的模样,顿时有些匪夷所思了。这个少年,长得跟自己小的时候颇为相似啊,那眉毛还有眼神,棱角分明的面颊都有几分像,有什么凑巧的事情吗?
“你抬起头来。”
子昂闻言,有些不明觉厉地把脑袋仰了起来,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剑眉星目,只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不然又是一个宋君偃了。
子偃打量了一阵,顿时在心里震撼不已,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他又瞥见了子昂悬在胸口的一条吊坠,琥珀的虎形吊坠,看上去很美,晶莹剔透,质地极好,非贵族不能拥有。
宋君偃收回了眼神,又恢复了原先的那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昂,子昂!”
“你的娘,她……还好吗?”
子昂不知道宋君偃为什么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个,怎么说呢。反正比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家好多了,娘亲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在家编织竹篾、草席,做针线活都能赚不少钱币,我两年前就出去打猎了,所以能补贴家用,平时我娘俩还会接济一些贫困的邻居呢。”
闻言,宋君偃松了口气,看着这个少年稚气未脱的面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君上,为什么我觉得,你……你给我的感觉这么亲切呢?”子昂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子偃似乎在沉思,并没有回答子昂的问题,一侧的熊子丹回道:“呵呵,国君是一国之君,你们都是君上的子民,君上爱民如子,亲和黔首,你见着君上自然会感到很亲切了。”
子昂也不懂这些,“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飞快地跑上了四方台,在宋君偃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让国君暴跳如雷,让子昂退下了,然后一挥大袖就带着一众宿卫赶上了车驾。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子偃如此愤怒呢?
原来,就在中午的时候,张烈这个每日都不务正业的家伙又一头扎进美人堆里了,但是这回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张烈听说拂月楼来了一个小美人儿,就自己去到拂月楼了,正好成了小美人儿的入幕之宾,把几个护卫都推到了门外,然后自己一个人准备跟小美人儿快活了,没成想这个小美人儿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这下子张烈可遭殃了,心口中了一记短剑,血流不止,好在这厮在鬼谷的时候也习过武艺,勉强抵抗了一阵,然后几个护卫听到声响,赶紧冲进去把行凶的小美人儿给擒拿了。
宋君偃匆匆赶到了张烈的府上,在榻上看到了一脸憔悴,躺在床上跟病秧子似的张烈。此时的张烈胸口缠着绷带,胸腔起伏不定地喘息着,呼吸有些急促,但是眼睛还能睁着,说明没有生命危险了。
“张烈,你呀你!让寡人怎么说你是好!?”子偃又好气又好笑地坐到床榻边上,嘴里还不饶人地道。
张烈眨了眨眼睛,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君上,可惜那小美人儿性子太火辣了,臣这衣服还没给她扒光呢,这一剑就刺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宋君偃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自作自受!嫪信!”
“老臣在。”嫪信听说出了事情,也跟着来到看张烈的国师府上,战战兢兢地面对着宋君偃。
子偃道:“寡人不是让你派几个高手时刻保护着国师的吗?他们是怎么保护的!昂,都把国师给刺伤了!”
“老奴回去就把他们几个治罪……”
“君上,不干他们的事情!”张烈抬了抬手道,“是我把他们出到屋外去的。也幸亏他们来的及时,擒住了刺,不然我的这条小命就真的要死在那刺小美人儿的手上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