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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8章 居心叵测
    燕国都城,蓟城。
    “张子,真是好久不见啊。”一见到张仪,燕王职便兴高采烈地上去搀着他的手臂,似挚友一般寒暄起来。
    燕王姬职礼贤下士之名人尽皆知,若是说这普天之下,哪个君主能在礼贤下士这一块能与宋王偃比肩,便是这姬职。毕竟建造黄金台,以达到招贤纳士的目的,这还是姬职效仿宋王偃干的。
    张仪为宋国使者,出使蓟城,为表示礼遇,表示对宋国的敬重,燕王职直接出到宫门口,大摆架势,以隆重的礼节欢迎张仪。
    在简单的仪式之后,走个过场,燕王职与张仪便对席而坐,偏殿之内,别无他人。
    “张子,不知道宋王此番派你出使蓟城,所为何事?”燕王职垂询道。
    张仪随之将宋王偃的诏书递交上去,说道“这是我王的亲笔诏书。燕王,我王以齐国为害也,有灭齐之意,故而想邀燕王共谋大事,以平分齐地。”
    看过宋王偃的诏书之后,姬职作沉思状,过了一会儿又道“张子,汝之来意寡人已经知晓,但伐齐之事着实不可行也。非是寡人不欲灭齐,而是我燕国刚刚复国,国力尚未恢复,实在很难有余力再起刀兵!”
    “燕王,吾王要你做的非是灭齐也,吾王知道,以燕国当前之国力也办不到这个事情,但是我王希望的,乃是燕国出兵骚扰、挑衅齐人之边军,乃酿成齐燕之战,以便让我宋国插手,兴兵灭齐也。”
    “张子,寡人有寡人的难处,还请你与宋王可以见谅。”
    如历史上的一般,燕王职继位后,招贤纳士,励精图治,这才不过两年的时间,燕国的国力已经有所恢复,只是还大不如前而已。
    历史上的燕昭王爱贤敬贤的名声不胫而走,风传天下,各国才士争先恐后的奔赴燕国。其中不乏名士如武将剧辛从赵国来,谋士邹衍从齐国来,屈庸从卫国来,乐毅从魏国来……真是人才济济。
    只不过由于宋王偃的横空出世,邹衍、剧辛已经被他收拢,重用之。绕是如此,燕国的能臣干吏还是不在少数的,诸如屈庸、乐毅等人都是名士,还有宋国来的苏贺,亦是当世赫赫有名的能臣。
    值得一提的是,燕王职不仅效仿宋王子偃建造黄金台,还别开生面地为入燕的苏贺修建了一座碣石宫(这本来是邹衍应该享有的待遇)。
    邹衍是阴阳五行家,当时已名闻天下,他在齐国时就受到尊重;周游魏国时,魏惠王亲自跑到郊外去迎接;到赵国时,平原君侧着身子走路来迎接他,并用衣袖替他拂去座席上的灰尘,毕恭毕敬。
    燕王职迎接邹衍时,比魏赵更为恭谨。他亲自用衣袖裹着扫把,退着身子边走边扫,在前面清洁道路。入坐时昭王主动坐在弟子坐上,敬请邹衍以师长身份给自己授业。
    姬职特意为邹衍修建了一座碣石宫,供其居住讲学。
    后人因此便用“拥慧先驱”和“碣石宫”这两个词语来比喻用优厚待遇尊礼贤才。
    姬职的这些做法应起了很大的反响,投奔燕国的士人更为踊跃。
    姬职大开国门,不拘一格地广为接纳,不惟欢迎知名学者,而且把那些有志灭亡齐国的,熟悉齐国险阻要塞和君臣关系的善于用兵打仗的士人,尽数收留下来,并给与优厚的待遇,多方积蓄力量,以利兴燕破齐。聚集于燕都辅助姬职振兴燕国的众多士人之中,最杰出的人物要数乐毅。
    乐毅是名将乐羊之后,才学出众,深通兵法,曾被荐为赵国官吏,为了躲避赵国内乱,便到了魏国。他听说燕王职礼贤下士,随生向往之心。
    正巧一次乐毅为魏出使燕国,姬职十分恭敬地客礼相待,乐毅颇受感动,决意留在燕国,昭王随即任其为亚卿,委以国政和兵权。
    而此时的燕国,已经经过苏贺与乐毅的改革,愈发地强大起来。
    乐毅倾力协助昭王改革内政、整顿军队。
    首先,针对燕国法度驰坏、官吏营私的严重局面,乐毅教昭王制定法律,严厉法制加强对官吏的审查和考核。
    其次,确定察能而授官的用人原则,摈弃“亲亲”、“贵贵”的择人传统,廓清子由当权时拉帮结党、滥用亲信的劣迹,使燕国的吏治日趋清明。
    再次,建议姬职对那些遵守国家法度的顺民,包括身份低下的贫民和一部分奴隶,都以一定制度予以奖励,以安定社会秩序。
    在军事上,乐毅着重进行战法和纪律训练,尽快提高燕军的战斗力。燕王职还注意吊死问孤,去慰抚那些有丧葬之忧的人家;对那些有生育之喜的夫妇,昭王也派人去祝贺,给予关怀。燕王职与庶民百姓同甘苦,共命运,争取国各阶层对自己统治的拥护。
    张仪又道“燕王复国已有两年,招贤纳士,励精图治,燕国的国力不断提高。难道大王忘记了齐人破国之屈辱了吗?先王哙、前太子平,大王的王兄不正是死于战乱,见解地死于齐人之手的吗?齐人几乎灭了燕国,这是国仇;齐人杀了大王的父兄,这是家恨。如此之国仇家恨,大王都能忘却!”
    “呵呵。燕王,恕敝臣斗胆直言,汝之贤名不过是虚有其表,一个连自己的血海深仇,国仇家恨都能抛却的人,可为贤君否?可能主掌一国否?”
    燕王职拍了拍手道“世人皆道张子巧言令色,一张嘴,胜抵十万大军!今日寡人算是见识过张子这一张嘴之犀利了。不过张子,寡人未曾忘却过与齐人的世仇,然则我燕国刚刚复兴,国力不振,民生凋敝,兵戈简陋,国库几乎是一贫如洗!”
    “如此之燕国,又怎敢轻易去招惹齐国?纵然齐国已经衰弱,仍有血气之人,仍有兵戈之利,试问,寡人又如何能相信,在出兵扰齐,燕齐两国交战之后,宋国会真的出兵灭齐呢?”
    “退一万步说,宋灭齐,予我燕国有何裨益?有百害而无一利也。燕齐世仇,又为邻邦,假设齐国灭亡,只怕宋王下一步,就会将宋矛对准我们燕国了吧?”
    张仪闻言,不由得赞赏地看了姬职一眼,说道“燕王此言,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吾王乃堂堂正正之王,吾军乃堂堂正正之军,吾国乃堂堂正正之国,焉能做此下作之事?”
    燕王职摆了摆手道“扰齐之事,还请张子万勿多言。寡人为燕王,绝不能以燕国之兴亡为玩笑,置国家之安危于不顾也。”
    听到这话,张仪缓缓地起身道“既然如此,敝臣这便告退。”
    “且慢。”
    燕王职起身,走到张仪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臂,真情流露地道“张子,寡人深知汝有大才,寡人对张子慕名已久,只是过去恨不能深交也。今张子为宋使,入我蓟城,又怎可匆匆离去?寡人欲一尽地主之谊,还请张子万勿推辞。”
    “这……”张仪表现得颇为迟疑。
    “张子可是担心朝歌那里?无碍,寡人这就去书信一封,请人转呈宋王。相信宋王一定不会拂了寡人的颜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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