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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诱惑在你心里》
    作者:西秦老蛇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早晨余慧子上班,那个瓦刀脸的副主任迟迟没有露面。
    办公室里男女却纷纷传说他昨天下午搬家具时砸伤了脚趾,不知道谁上来把他架走住进了医院。那以后,就再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仿佛那家伙从此被烟灭了。
    一度,余慧子曾经怀疑是麻天际插手了这件事情,帮着了结了这桩麻烦,她很难相信女秘书的白静有如此这般的神通和能量。虽然白静一再坚持说,这屁大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去惊动日理万机的麻总,余慧子对白静的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余慧子和瓦刀脸副主任冲突的一个礼拜以后,那个死矮胖子的室主任就提前结束出差回到公司。余慧子发现,死矮胖子的室主任这次出差回来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刁难的手法也更加花样翻新。每天平均不到两个时,他就要对她狗血淋头臭骂一次或者变本加厉处罚一次。她夜晚经常失眠,体重也每天都在下降,感觉自己的承受力已经接近极限。
    第二天早晨,田力上班进入办公楼大厅,看见一群男女围在告示栏前指指点点,局长秘书申娆也在人群中。田力一贯喜欢瞧热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田力走到申娆身后,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申娆扭头看见田力,甜蜜又温柔对他莞尔一笑,田力完全能够意会地还她一个关系已经非同一般的暧昧笑容。
    昨天下午,田力外出临潼区公干,申娆乘机向局长请了半天假,专门陪田力也去了那片风景区。田力的公干总共用了不到一个钟头,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和申娆一起游玩欣赏骊山风景上。黄昏时分回到市区,他俩又接着吃饭、唱歌、跳舞疯玩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在那家快捷酒店大床上,两个人半清醒半醉酒的状态下相濡以沫私定了终身。
    经过那么一个激情四溅的不眠夜晚,田力对申娆真正有了全新的认识。申娆很像是一只含苞待放的**,在看似文静内敛的美丽下面,其实蕴藏着极其诱人的浓烈放纵的芳香。田力很高兴他和申娆性格上有互补成分,更多是互相契合的成分。
    两个人亲热之后田力直截了当告诉申娆说,他所以要降低找老婆的标准,不再追求一定要具备惊艳美丽的女人,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余慧子和苏岐离婚事件的强烈刺激。
    从亲眼目睹余慧子和那个大胖老头子的厮搂厮抱,从余慧子自私自利的断然离家出走,让田力切身体会到女人光是有惊艳的漂亮、光是有十足诱惑的性感,那是远远不够的。某种程度上说,女人有德行,比有漂亮、有性感更重要。
    申娆并不在乎田力退而求其次的表白,因为她是一个既聪明大度又现实知足的女人。
    在田力的感觉里,他和申娆这种花好月圆的结果很像是辛弃疾著名词句里描写的那种意境: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其实在人一生中,有好多幸福和机遇都蕴藏在暮然回首之中。
    田力看见申娆因为缺觉尽显疲倦的两眼,隐约可见贪色过度的黑色眼圈,悄悄凑近她耳朵说,“昨晚把你折腾的累过劲儿了吧!早点名以后,赶紧找地方休息一下。”
    申娆那张娇俏幸福的脸腾地一下晕红了,她警告地捅一把田力,悄声回一句,“下流!”然后提示地指一下告示栏。
    告示栏里公布的是全体报名参加竞聘人员名单,还有竞聘人员笔试须知。
    田力在名单中很快发现了苏岐,因为苏岐的姓名按报名顺序排列在最后压阵的位置。田力搞不清楚,一贯温良恭俭让的苏岐为何会在最后关头改变主张突然报名参加红光厂厂长的竞聘,要和众多志在必得的年轻同事们一拼高下。
    田力进入办公室,苏岐刚拖完地板,正在擦桌子、擦椅子的忙活。
    “哎三哥,你不是一直拒绝参加竞聘,怎么今天早上你的大名已经荣登榜尾了?”
    苏岐一边擦椅子,一边在心里琢磨要不要把冯希婕劝说的事情告诉田力。顾虑到这种事情一旦透漏出去会对其他竞聘者形成一种不公平,遂语调平淡说:“昨天下午你有事出去,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冷静思考以后,感觉以我现在这种状态确实不适合在机关里再待下去,就去秘书处递交了竞聘申请。”
    田力研究地看一会儿苏岐,语气里带有明显戏谑的成分。“你现在什么状态?苏岐同志,你不要题大做,不就是离了一次婚嘛!当今社会咱们年青新一代男女,这种离婚、结婚的事情,简直就和脱一件衬衣穿一条裤子那般容易。你怎么就意气用事自暴自弃,把机关的革命工作当成想不干就不干的儿戏了。”
    “我不是意气用事,我实在想重新换一个环境,换一种活法。”
    “换一种活法?这不是你苏岐同志的性格,更不是你一贯的思维方式。”
    “你不是经常说,人都是会变的吗,如今我也要脱胎换骨大大地改变一下。”
    “三哥,是不是因为那个漂亮又风情的余慧子离家出走给你造成了恶性刺激,让你的脑子出了麻达?”田力几分意外说,“我真是没有想到,一次不然的离婚会对你的伤害有这么严重。”
    苏岐长长叹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余慧子如此决绝地离婚出走,不光叫我觉得丢尽了脸面,还叫我前所未有感觉到了自己的窝囊和无用。”
    “你申请去红光厂打拼的动机,是想一鸣惊人,还是想出奇制胜?”
    “我既没有想一鸣惊人,也没有想出奇制胜,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我的性格。”苏岐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地说,“我在大学里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读研究生时又研究的是企业管理,当初来局机关坐办公室,其实就是一种浪费,一种阴差阳错。你实在要我说出另外的动机,那就算我还想和前妻余慧子再斗一口气。”
    田力有些匪夷所思问:“她已经去北京了,你怎么和她斗气?”
    苏岐叹一口气解释:“余慧子大学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曾经有过一段在工厂车间当文员的经历,她只干了三四个月就千方百计从那里挣脱出来。那以后她经常对我形容工厂的可怕,认定产业工人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根据完成的工时计算自己该拿多少工资该得多少奖金。她说那是最最让人丧失理想、消磨上进之心的地方。她说,每天都要斤斤计较计算工资奖金,算着算着整个人就变得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了。”
    田力轻轻拍手称赞说:“你还别说,人家余慧子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苏岐不置可否再叹一口气,“如今,我偏偏要主动申请下基层工厂去,并且我还一定要在她余慧子视为恐怖绝望的工厂里干一番名堂出来。”
    田力咧嘴笑了,“你呀,你还是想在余慧子那里证明一下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仍旧没有忘记人家,还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苏岐连连摇头,“你呀,又在那里一厢情愿瞎猜。我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对余慧子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真的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窝囊无用的男人。”
    “如果你不是冲着那个正处级的位置去,只是为了和你前妻斗气,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你大可不必用这种办法,另外还有好多选择……”
    “我想进工厂发展,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认定只有脚踏实地的搞生产、制造、创新的实业才真正可以富国强国。在工厂那片新天地里,我也能最大程度的把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发挥出来。工业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钢铁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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