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魔教弟子纷纷盯着张亮,见他真的去测字,困惑中带着些讥讽,不明白这天音寺的和尚,怎么找道士测起来字了。
一旁的鬼厉和秦无炎互看了一眼,同样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二人那属于魔教之间的明争暗斗,若与天音寺扯上关系,就该叫同气连枝了。
张亮似乎毫不在意越发紧张的氛围,也不在意鬼厉和秦无炎两人在想些什么,反而是一脸笑意地对小环说道:“女施主,不知道小僧的运势如何?”
小环眉头紧皱,有些好奇地看了张亮一眼,随后道:“这位大师,不知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内,可否遭遇了什么变故?”
张亮沉思一想,最近一年内,自己都在天音寺闭关修行,并未踏足外界,何来的变故,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一旁的小环见此,脸上的疑惑更重,犹豫了一下后,道:“大师气运如虹,非常人所能及,但未来扑朔迷离,很难把握,堪称乱星之命,小环才疏学浅,也看不出什么究竟!”
“乱星之命乱魔之命”
张亮低喃一声,随后扭头看了鬼厉一眼,他们二人,命运都是扑朔迷离,倒也是颇为有趣。
稍后,他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之上。
“和尚找道士算命,真是有趣,哈哈哈!”
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缓缓走来,身穿鹅黄衣裳,瓜子脸,眉眼如画,双目含媚,第一眼清丽无比,第二眼风情万种,倾倒世人!
张亮看了一眼来人,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僧运气真如那位女施主所说,气运如虹,不然的话,怎会在一天里,遇到魔教的三大公子!”
鬼厉和秦无炎双目微凝,谨慎地望着那个走来的女子,如果法相所说不错,这个女子,自然便是魔教三公子之一的“妙公子”,合欢派的金瓶儿!
这些年来,“三公子”在魔教之中可谓呼风唤雨,年纪轻轻便已经手握本派重权,踪迹所至,时不时便是腥风血雨。
不过,这三人却从未碰过面,没想到今天竟是在这小小的大王村里,首次相遇。
“这个小秃驴,真是没事找事,闲着无聊测什么字!”
一旁的周一仙见“妙公子”金瓶儿也来了,忍不住低声骂咧道,对方虽然和小环关系不错,但总归也是魔教“三公子”之一,杀人不眨眼的!
对于金瓶儿的出现,张亮倒是颇为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颠倒众生的美女,不见白不见!
金瓶儿不愧是合欢派的杰出弟子,一身媚术精妙绝伦,即便是秦无炎,都忍不住气血翻涌,还好他道行高深,很快便恢复过来。
倒是鬼厉和张亮二人,有深厚的大梵般若功力,这媚功虽然厉害,还不至于影响到两人的气血。
见两人不为所动,金瓶儿妩媚的双眸划过一丝忌惮,鬼厉还好,对方血公子的名号那可是杀出来的,至于这个和尚,竟然也有这等功力,想来真的是天音寺的首徒,法相!
“姐姐,你怎么来了?!”
小环见到金瓶儿出现,十分惊喜地说道。
金瓶儿笑了笑,道:“两位公子都到了,我这个“妙公子”如果不露面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
其实,她是看法相的出现,引起了魔教弟子的骚动,如果鬼王宗和万毒门的弟子不小心伤到了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妹妹小环,那可就不好了。
“哈哈,金仙子说的很有道理!”
秦无炎忍不住朗笑两声,紧紧地盯着一旁的金瓶儿。
金瓶儿哼了一声,望着秦无炎,神色不满地说道:“秦无炎,我合欢派门下四名弟子,在大王村西北六里处被害,身中‘黑蟾散’剧毒,可是你下的手?”
秦无炎神色一凝,随后摇了摇头,道:“不是。”
金瓶儿冷笑道:“黑蟾散乃是万毒门独门所有,这又该怎么解释?”
秦无炎朗笑一声,神色倨傲地说道:“若真的是我出手,杀她们根本不必用毒!”
金瓶儿秀眉微颦,并没有反驳秦无炎的解释,显然在这一点上,她没有什么异议。
倒是鬼厉双目精光一闪,想到了很多东西,既然不是万毒门做的,那么这毒,应该是出自长生堂之手。
“好一个挑拨离间”
金瓶儿心中一凛,她天资聪慧,能被魔教众人称之为“妙公子”,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眨眼之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问清楚之后,金瓶儿如同秋水一般的双眸,望向了一旁的张亮,笑着道:“天音寺的和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和尚,怎么找道士算起命来了?”
张亮打了一声佛号,神色平静地说道:“金施主,贫僧做事,向来随心意,无论道家无为,还是佛家众生,皆是随心而已在小僧眼里,门派之见就是狗屁!”
众人听到前几句话,还感觉这个法相和尚,不愧是天音寺首徒,禅理精深,可听到最后的狗屁二字,差点被活生生地呛死。
“门派之见就是狗屁”
鬼厉双目一凝,低声念叨了一句后,有些费解地打量着张亮,十年未见,对方变化真有那么大?!
还是说,他仅仅是为了替普智和尚辩解
想起普智这个名字,鬼厉心中顿时恨意滔天,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失去父母,又怎会发生后来的这么多事情。
“狗屁哈哈哈!”
金瓶儿完全没想到,天音寺的和尚,竟也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她的一双美目中,发出涟涟异彩,心中对这个法相和尚,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稍后,她笑着道:“就冲着这一句狗屁,我合欢派,今日便不参与所谓的正魔之斗!”
鬼厉和秦无炎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也达成了一致,暂时先不出手,毕竟合欢派金瓶儿的出现,让他们生出了一丝忌惮。
魔教这三大势力之间的关系,并非外人想得那般固若金汤,反而是彼此忌惮,任谁都不愿意先出手,都想做那个真正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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