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允不堪羞愤,吐血昏迷,国子监众师生几乎没有同情,反而认为王允罪有应得。
“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必须要他当众道歉,承认自己污蔑了临安知府何大人和江南道学正提督卫大人!”
“对!必须道歉了才能走!就他这不学无术,还妄想临安府的小三元,简直不知羞耻!”
“必须赶出国子监,我们国子监不能让这种不学无术、不知廉耻的败类玷污了名声!”
……
如果王允这时候醒过来,只怕要当场气死掉了。
许仙在人群中淡淡地看着地上的王允,知道这个王允基本上彻底毁了,但这些都是其咎由自取,他没有任何良心不安。
祭酒苏文让人将许仙和王允的试卷张贴到公布墙上,然后当众宣布,许仙的才学确实高出王允许多,许仙才学人品兼优,当之无愧临安府童试小三元案首。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许仙身上,许仙毫不怯场,他彬彬有礼地向四周拱手作揖,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正义。
众人看见许仙器宇轩昂,态度谦和,再加上许仙才学过人,不畏强权等等,一时间对许仙印象大好。
这日不过是许仙报到第二天,整个国子监师生都认识了他,无意中树立了名声。
对于王允,国子监明显不能放着不管,祭酒苏文派人将王允抬起救治。
没过多久,王允醒过来,但人却痴呆发傻了,估计没有一段时间修养不能恢复。
而这时石森终于来到现场,看着痴呆发傻了的王允,他象征地询问一下,然后直接带走了王允,没有宣读任何旨意。
祭酒苏文等人离开后,众学子纷纷围着许仙,向许仙自我介绍结识,其中不乏国子监乃至汴京的风云才子。
许仙素来不孤高,送shang men的朋友人缘,岂会拒绝?
当然,也有许多士子围在公布墙前观看许仙作答的试卷。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有士子看见许仙在按照试卷题目要求所做咏梅诗,不禁失声惊叹起来。
原来,许仙将宋朝林浦的《山园小梅·其一》写了出来。
这首诗可是咏梅经典,传承千年而不衰,难怪士子们惊叹。
士子们重复咏念《山园小梅·其一》这首诗,越发觉得妙不可言。
末了,他们不禁纷纷佩服地感叹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临安府小三元果然非同凡响!”
许仙与王允在国子监进行才学比试之事在当晚便在汴京传开了。
本来,许仙和王允相对于汴京这座京城而言只是无名小卒,人们不会关注。
不过,事情发生在国子监就不一样了,而且是祭酒苏文亲自做仲裁。
“那个许仙胆子有那么大?竟敢与正受宠的王贵人内侄儿起冲突?”
汴京的小道消息传播路线极多,而且很快。当天晚上,就已经有人在饭前茶后议论了起来。
“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据说那个许仙是为了提携他做案首的恩师临安知府何刚和江南道学正提督卫重清誉,才怒而与王贵人的内侄儿对质,是个难得的忠义之人。”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怎么样?”
“妙极了!”
“这句诗可是那个许仙在才学比试时即场所作!临安府小三元案首当之无愧!”
……
许仙与王允才学比试之事不断地飞快传播,而且传得有鼻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第二天上午,消息传进了一座长公主府。
“郡主、郡主,喜事,大喜事!”穿着宫女装的小坠满脸兴奋地冲进唐婉容的书房。
只见唐婉容已经恢复女儿身,而且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仪容万千,优雅高贵,美如仙子。
唐婉容将玉手中的千金难买的孤本《万草堂夜谈》放下,转过绝美的俏脸,淡淡地道:“何事?”
小坠看着自家郡主这般淡漠神情,心里很不好受,自从自家郡主离开从沐阳书院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郁郁寡欢。
“郡主,这件事情您听了一定会高兴的。”小坠说道,“那个癞蛤蟆身败名裂了!”
“哪个癞蛤蟆?”唐婉容俏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问道。
小坠立即道:“就是王贵人的内侄王允啊!听说,他不仅身败名裂,而且已经变得痴呆发傻了!如此一来,您就不用嫁给他了。”
唐婉容闻言,提起了精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些。”
原来王家虽还没正式向长公主府提亲,但唐婉容和王允的婚事却几乎是板上钉钉。因为这事是王贵人在背后推动,皇帝赵鼎也有几分意动,准备明年开春赐婚。
她虽是郡主,从小享受尊贵富足,但也付出了自由。婚姻这事上,连她父母都不能做主,更不用说她自己了。
“昨天下午,王允和许公子在国子监发生冲突……”小坠准备巴拉巴拉地说起来,但立即被唐婉容打断了。
只见唐婉容美目突然恢复几分神采,道:“等等,你说许公子,是不是许仙许汉文?”
“就是他,郡主您在沐阳书院的同窗好友。”小坠说道。
唐婉容不禁深呼吸一口气,将娇躯坐正,认真地道:“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出来,不要有遗漏。”
“是,郡主。”小坠应道,然后将她听到的消息完全告诉唐婉容。
末了,小坠道:“现在啊,汴京大街小巷都在吟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许公子不愧是临安府小三元案首,刚到汴京就名扬汴京了。”
唐婉容微笑道:“他本来就才华横溢,诗词之道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郡主,那个王允已经身败名裂,甚至痴傻了,皇上应该不会再将您赐婚给他了。”小坠激动地道。
她也不喜欢王允,她是唐婉容的贴身宫女,如果唐婉容真的被赐婚给王允,她也会被一起嫁过去,未来肯定逃不了给王允暖床铺的命运。
所以,她除了为唐婉容激动,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唐婉容美目也不禁露出一些希望,但随即黯淡下来,道:“此时是真是假还得核实。不过即便是真的,也未必能改变舅舅的想法。”
“舅舅素来不喜士大夫,此事发生在国子监,祭酒都参与了进来,只怕他认为是士大夫针对他的阴谋,反而给王允更多好处,赐婚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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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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