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才刚爬上盐山县的城头,许仙所亲率的人马,已经到了城南门。
这天是许仙带兵出征的日子。
跟之前许仙夜袭黑风寨不同,这次许仙出兵可说是正大光明,没有一点偷袭的成分,连带多少人马都是一清二楚。
城内许仙带来的四五十人,加上原本守军有四五十人,一共百人上下,就算还有一些团练人马,合起来也不到二百。
而这次许仙要带出城攻打青阳寨的人马,一共就九十多人,加上许仙所带的谋士和他自己,也就刚刚过百人。
马车有十几辆,骑兵也就不到十人,还有骡车四五辆,另外再加上几名伙夫,看上去这路人马也算是整齐了。
“……许知县,您这一去,怕是需要几日才能回吧?城内的百姓,都等着您平安过来!”
朱兴等人又来送行,朱兴说的话,听起来很让人觉得温暖,但其实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不过朱兴说话,总算比白启元那些人要好听一些,许仙也不想听,毕竟朱兴是一只老狐狸。
许仙道:“承朱当家吉言,本官此番出征,应该需要个十天半个月,若是能平了青阳寨,下一步再去平别的山寨,或许便容易许多!”
“呵呵!”朱兴笑道,“这是自然,这盐山县地界,能跟青阳寨相提并论的山寨,也就那么一两个,许知县能平了青阳寨,基本就意味着平了盐山县哪,来人,将践行酒送来!”
朱兴好像很有心,居然给许仙准备了践行酒。
等酒水送到许仙面前,许仙却没有饮下的意思。
许仙道:“践行酒就不必了,希望在本官离开盐山县之后,朱当家能恪守规矩,协同城内的驻守人马保护好盐山县的安稳,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本官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这边许仙临走,还用一些威胁的话语对朱兴出言恐吓,朱兴听了自然是不舒服的。
“许知县放心就好,我们不会给你找麻烦,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别回不来!”白启元那边用言语呛了许仙一句。
“怎么对大人说话呢?”朱兴假模假样提醒了白启元一句,再道,“许知县为了咱盐山县的百姓,不惜亲自领兵往青阳山去,我们应该体谅许知县,既然许知县不肯喝下这践行酒,那就此告辞!”
“请吧!”许仙也没去跟朱兴多说。
他很清楚,现在盐山县的士绅没有一个盼望他能得胜归来的。
他上了马,而士兵也已经整顿好队伍,随即城门打开,一行往城南四十多里之外的青阳山方向而去。
……
……
在许仙走之后,朱兴和白启元等人还在城头上看着。
他们要确定许仙是真的平青阳寨去了。
“……这小子,也是有胆子啊,年岁不大口气倒不小,说去青阳山就这么去了?怕是没到青阳山,就被松寨主那些人给灭了吧?”白启元看着远处的官军队伍,不由说道。
李皖道:“有些事还真说不准,或许青阳山的那些贼寇也不想跟他缠斗,最后无果而终呢?”
朱兴叹道:“不管怎样,姓许的又带兵出征了,这次他可不会一天就杀回来,去一趟就要四五十里路,以他的行军速度,怕是没有一天不会到青阳山下,从青阳山下上青阳山,也要走十几里,青阳山周围地势很平缓,他再想用那些火烧、烟攻的方法,绝对是没半点胜算!”
“这样中联兄还觉得他能获胜?哈哈!”白启元显得很得意道,“我们还不如等着看他怎么自取灭亡吧,如果他灰头土脸回来,一定不给他开城门,看他能怎么办!”
“对了,我们要不要跟青阳山的松寨主联系一下?给他一些警醒?”李皖提醒道。
朱兴摇头道:“不管姓许的能否得胜回来,现在我们都不能有明确立场去帮谁,不帮他,这是为了能对地方的盗匪有个交代,至于不帮那些盗匪,也是为了能在他得胜回来时,不至于撕破脸……咱就保持中立就可,谁胜了,咱跟谁走得近一些便可!”
“我倒觉得没这必要!他姓许的有什么资格去跟青阳山的一千多号人马较量?他手下这点人,简直还不够给青阳山的人马塞牙缝的!”白启元道。
朱兴一摆手道:“算了,我们不去计较,早些回去歇着,你们若想暗中跟贼寇联系,那也别扯上别的家族,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事后可别说是老夫指使你们的!”
白启元面色不善道:“看来中联兄你还是老了,如果你实在觉得年老体迈,不能承担这一切,那在这小子兵败青阳山之后,你便先退下来,让那些后辈出来主持大局便罢了!”
言语之间,连城内各家族内部也出现了一定的纠纷。
……
……
空际中,白素贞和小青也是以隐身的方式在听下面各家族族长的对话。
小青道:“姐姐,咱之前去看了,青阳山的贼寇,就算没有一千人,也有百人,其中能上战场的劳力有四五百号之人之多,姐夫带一百人就去,能有机会吗?”
“都说了,什么事要看你姐夫的,你问我,我怎么回答你啊?”白素贞道。
“还以为姐夫什么事都跟姐姐说呢,难道姐夫不疼惜姐姐,什么事都还隐瞒着姐姐不成?”小青撅着嘴道。
白素贞没好气道:“你姐夫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你也不想想,在他心目中,我们始终只是妇道人家,他怎会把这些事都跟我们说呢?先派五福一起去,让他们在暗中保护你姐夫,总归不会让他出事便罢了!”
“那我们呢?”小青道。
“你太冲动,不能跟着你姐夫去,等到了晚上,我们再一起去青阳山看看!”白素贞道,“在这之前,我们可要确保城内的安全,尤其是知县衙门和咱自己的后院,就怕你姐夫走之后,有人来捣乱!”
小青点头道:“那还是听姐姐的吧,总觉得有了姐夫之后,姐姐的主见便少了,总是在听姐夫的。哼,这个家,都成了姐夫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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