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接连练了两天的兵,青阳寨贼寇和盐山县各家族也是看着许仙耍了两天的猴戏。
没人知道许仙到底要做什么。
第一天时盐山县地方的士兵还在叫苦,但第二天有二两银子的练兵补助,每个士兵都是精神抖擞。
到下午时,许仙已经把当天的练兵补助发了下去,而且晚上还加餐,士兵们喜气洋洋就开始生篝火。
当天练兵的项目之中,还包括了去打猎,盐山县作为北国疆域的边界,也是有很多荒山野岭,出去训练的士兵也是打了不少的猎物回来,虽然不够军粮,但改善一下伙食是足够了,士兵们生起篝火之后,就开始烤肉吃,兔肉、狍子肉、野鸡肉等架在火上,在翻烤的时候撒上盐巴,甚至还用许仙为众人所准备的植物油往上刷,还没等肉烤熟,就已经是香气四溢。
更可甚的是,许仙居然还允许士兵饮酒,虽然每个士兵只有那么几口,但这对于行军在外的士兵来说,绝对是天赐的恩物。
士兵们有说有笑,也不分是盐山县的,还是杜家寨的青壮,所有人围坐在篝火前,就好像是参加一场盛大的晚会一样。
……
……
而在天空中,白素贞和小青已经接连观察了这支队伍很久。
白素贞最关心的,其实还是许仙的安全,她一直在盯着暗中观察这支队伍的人,她很想把那些贼寇和城中家族的斥候给拿下,但又怕打草惊蛇,只能是装作不知。
小青道:“姐姐,姐夫这两天也是有些过分了,居然让士兵们一起吃喝玩乐,如果山贼杀下山来,就怕这些人没有反抗的余地啊!”
“未必!”白素贞道,“你没看,你姐夫其实在暗中派了很多人在盯着营地之外吗?其实那些斥候的位置,你姐夫比谁都清楚,他好像故意要摆出如此的阵仗,让贼寇觉得他丝毫防备都没有。”
“那他有防备吗?”小青皱眉道。
白素贞显得很肯定道:“你姐夫是有防备的,而且是防备充分,你忘了他这两天练兵的项目都是什么了?他可是让人在营地周围挖了很多的陷阱和地沟,这些陷阱可以将贼寇的马匹陷进去,甚至也可以藏兵伏击,虽然你姐夫让士兵们喝酒,但每个人只允许喝几口暖暖身子,其实你姐夫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犯一点兵家上的错误!”
“哼,我可不觉得,我简直觉得他是在玩火,恐怕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姐姐,以白福调查出来的结果,说是城内那些天杀的都打算袭击姐夫的后院,也就是我们,咱要不……先帮姐夫把山寨给平了吧!”小青道。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就算山贼做了很多错事,但至少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是为势所迫,我们再造杀孽的话,那是要折妖寿的,我们修炼这么久,不也是为了能成仙吗?”白素贞道。
“姐姐是心疼自己的道行?”小青皱眉道。
白素贞摇头道:“道行我不心疼,我是尊重你姐夫的决定,如果你姐夫需要我们做事,我会毫不犹豫帮他,但现在他根本没这么想过,他还不需要我们出手,我们当被男人所保护的女人,难道不好吗?”
“哼!”小青又轻哼道,“就怕姐夫到最后,还是需要我们来帮助,那时可就有意思了!姐姐还是别把希望放太高!”
……
……
许仙这边练兵练得欢。
各方的人已经心急不已,尤其是青阳寨内的贼众,在得知山下的官军营地内在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时,这些人可是气得不轻。
但气归气,寨主松衡桓就是不同意出兵去跟官军正面交战,这可把山寨内的年轻将领给气坏了。
“……松寨主是老了,一点魄力都没有,看着官军在山下嚣张都不管,难道我们青阳寨上千名弟兄是吃素的?”韩舵主韩貌升在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分舵之后,气得是直跺脚。
下面的几个人道:“要不,咱分舵的人杀下去,立个奇功,让山寨内的人高看一眼?”
韩貌升骂道:“放狗屁,如果咱就这么杀下山,就算是得胜了,松寨主也不会认我们的功劳,怕是到那时,他反而会怪罪到我们头上,那时你担待得起吗?”
韩貌升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不言语,显然他们也对这件事有所忌惮。
“要不,咱反了?”下面有人建议。
“再说这种话的人,拖出去砍了,这种话也是你们随便能说的吗?咱生是青阳寨的人,死是青阳寨的鬼,谁违背,就是要五雷轰顶的!这可是你们入寨的誓言!”韩貌升道。
下面有人嘀咕道:“我们反了,也不代表我们要反青阳寨,我们总归还是青阳寨的人!只是反那孬种的寨主……”
当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是一片安静,没人出来说话,连韩貌升自己也不言语了。
韩貌升最后还是摆摆手道:“不行,这件事不能再详细考虑下去,这是违背道义的事情,这两天,我会多去跟别的分舵的人联系,让他们给松寨主压力,只要松寨主派兵去跟官军交战,必然是获胜的!”
……
……
青阳寨大堂内。
松衡桓屏退了那些分舵的舵主之后,一个人在那唉声叹气,许久都没离开。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走进来,恭谨道:“大哥,咱这么多年兄弟,有些事你还需要隐瞒弟兄吗?你便说,是否有投降官军的打算?”
“这话怎么说?”松衡桓道,“当贼一天,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老者道:“谁说没有,那姓许的手下,不就有一群跟咱一样落草的人?怕是大哥知道他手下有杜家寨的人,你心动了吧?”
松衡桓怔了怔,随即长叹一口气道:“也许我真的是老了吧,明知道一天为贼,就一辈子是贼,但还是想给兄弟们一条活路走,总归我们不能靠这个吃几辈子,我们的儿孙,难道要永远顶着贼寇的名头,走到哪都是被人人瞧不起,甚至连进城的机会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