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林正阳与商队分离,结算了这一段行程的佣金。
这种佣金,是很多在野的武士收入来源之一。
毕竟不是每个武士,都隶属神殿,也不是每个武士,都有自己的产业。
很多时候,他们都需要趁着年轻时,多积累一些财富,在年老体衰之后才能有个保障。
到了城里,找了个看起来干净些的旅店,定了房间,随后换上了麻布的衣服,就在城中闲逛。
没有去理会那个可怜的“未来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知肚明。
频繁动用主神殿的力量,去窥探未来发展的可能性,自然会导致一定程度上的时空动荡。
因此,发生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以理解。
那位很明显与他有联系的“未来人”,就是自其中一种可能的未来时间线到来。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只要放着不管,过段时间,这类时空旅行者都会被现实修正掉。
在外界看来,就是凭空蒸发。
大概率是被直接遣返,回到他原本所在的时空。
不会出事。
当某个人自未来前往过去时,整条时间线就出现了一个“错误”——过去多了不存在的人,相对的未来则少了一个人,这必然会招来时空自发地修正——具体的做法就是遣返,把乱跑的那个人丢到原本该待的时间点。
这就是为什么主位面发生过那么多次时空穿越者却没有出现问题的原因。
每个位面都有类似的机制,只要这个世界还正常·········前提是这个世界还正常。
“待了都近一个月了,还没有被遣返,果然,这里如我所想,是很特殊的环境······值得研究!”
看着石子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林正阳的研究精神已经提了上来。
很难找到与这个类似的研究样本了。
“两个世界的规则碰撞,其中一个吞并了另一个,弱者被吃干抹净,残余的死剩种们,连带着原本的陆地,以新大陆的形式融入新世界。”
“新大陆上依旧残留着旧世界的规则,与新世界格格不入,旧世界的神祇们,死撑着维持着他们的秩序与规则,就是不肯乖乖接受现实,融入新世界········于是天意推动下,种种巧合,使得我这个外来者承担了这份责任,前来清理他们。”
“有罪的审判,罪轻的悔过,有功德的欢迎········大破灭、大清算之后就是大光明的未来,但凡熬过这一波的,都能顺利融入新秩序下,基本都能保持原本的位置,再加上死去了大批的竞争者,上升通道就此打开了·······几乎等同于王朝革新后的局面,阶级大洗牌,能者上,庸者下,很有意思。”
“大浪淘沙哦,谁是真金,谁是青铜,很快就知分晓。”
城中的神殿,都有神力笼罩,常人肉眼看不见的圣光,此起彼伏,好似海风一般,不断地波动、拂过整个城市,成百上千的、不同属性、不同领域的神力交织在一起,以神祇的角度去看,确实相当壮观。
城市繁华,人来人往,不时有沿街叫卖的小贩,购买奴隶的讨价还价声,喝醉的武士赤着臂膊在人前角力,显示着自己的金钢一般健硕的肌肉·······
一时间,林正阳好似入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前所未有的异域风情,让人心动神移。
尝试了几次本地的特色美食后,林正阳对其中一款炭烧火鸡很满意,吃得嘴角流油,完全就像是一个凡人武士一般活动着。
参与了几次角力,旁观了法官断案,依据城中的律法判盗贼断手,又好奇地请教了一名出售草药的医师·······
甚至于,林正阳还去城中的王立大图书馆游览了一圈,那里到处摆放着珍贵的泥板,上面刻录着图画与楔形的文字,大部分都是赞颂诸神的诗篇,少部分则是记录着古往今来的大事件。
他途经了很多神殿、祭坛、布道所,但是大多只是匆匆一瞥,从不进去,最多只是驻足观摩片刻,观摩建筑的样式与花纹图案,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外乡人。
很多外乡人来到这里朝圣,都是像他这样,看花了眼。
最后,他站在了一间不起眼的民居的前面。
这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半神的布道所。
不大,只有一个老神官,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在这里。
他们出售着圣水,还有自家调配的草药,专治各类儿童常见病症。
见到他来到这里,坐在窗口前的老神官,用那浑浊的双眼看了看他,有气无力地道:
“想要圣水,请先捐献一个铜呐,如果没有·········实在急得话,也可以先拿走,用别的东西换。”
林正阳静静地站在门外,抬头看向这简单的布道所。
大门敞开着,神官坐在窗边一个小桌子上,他的右手靠墙处是一个小小的架子,上面盛放着不少器皿,是他出售的草药。
室内四角,四根立柱支撑起这间殿堂,虽说比民居大不了多少,但是通体至少主体建材是石头的。
屋内很简单,中央是一个小小的一人高神像,看着就是一只穿着裙子的小萝莉。
两边是朴素的帷幕,只是最便宜的麻布。
神像前面,有一汪小小的水池,里面是受过神力祝福的圣水,按照这个神的神职来看,应该是具备驱邪与治病的能力。
带着敬意,林正阳走上前去,没有躬身,只是往池内投入一枚金币。
池水很清澈,一眼望到底。
“哗啦········”
又一枚金币投入水中。
池底,两个金灿灿的金币,躺在一群铜币之间,是那么得显眼。
在窗口的老神官惊讶地回头往来。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慷慨的人了!”
老神官感叹着,颤颤巍巍地就要起身,一只小萝莉自帷幕后面木板隔间里跑出,搀扶着他。
“这位人,你有什么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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