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间,突然见得一侠士引剑而出,挡在那群黄巾跟前,仔细观之,似是徐福。只是那黄巾分毫又有退让之意,提了兵刃,挥起便砍。
哪曾想徐福怎会就此任其宰割,也不多费唇舌,明是晚于黄巾举剑,却反而后发先至,将黄巾众人手中兵器尽皆挑落,这才相劝:“我观你等不过一方流寇,不知哪里寻得黄巾之服穿于身上。为何不直接来劫,要假黄巾之名?本只劫掠之罪,不过刑三五载,若被以谋反定罪,可还有命?”
只那后方黄巾听其所言,虽有动摇,却仍辩解道:“我本就是太平教众,又何须假扮?如今前方征战,不过前来募集物资,岂轮到你来管!”而后一人跳将出来,照徐福之头便砍。
原以为徐福会再三退让,不曾想其竟然手起剑落,将那来袭之人连刀带手一同削掉,黄巾之人立即大乱。有的胆怯朝后退去,有的欲拔刀而来,不过终是无人再敢与徐福较量。
“哼!如此本事还敢嚣张,你之手臂就当买个教训,今后记得莫要张狂,老实种田便是。”徐福见众黄巾如此,仍是一副冷言说道,然后又将剑平举,指于黄巾众,对方见了立即四散而走,无一不惊恐万分。
赶跑黄巾,云涯儿正欲上前询问,可徐福竟又一个纵身独自离去,完全未留询问机会。只得将问题问于身旁部下。
而众人见同僚如此,且不知悔改,无不痛心疾首,更因此而耻为黄巾,但此事在于云涯儿眼中却并非如此简单。自入汝南以来,不说有黄巾活动,即便黄巾传完亦是不曾听得,况且有袁术坐镇于此,连何仪业已归附,于附近巡查。自己能到平安西平,已是心惊胆战了数个昼夜,此数十人,又是如何躲避官军抓捕,前来此处劫掠?并且毫无疲态。
而徐福阻挠之时,亦只一人偷袭徐福未果,其他之人战也不战,便仓惶逃走,久经沙场之人,又岂会只因一同伴受伤就胆怯?思来想去,徐福所言或许确实为真,此些不过是群假扮黄巾的盗匪,故而如此惜命。云涯儿便以此安慰众人,莫要自责。
而其中还有一事,这徐福昨夜相见之时便说自己并非为云涯儿而来,莫非是早已知晓有人要于村中劫掠,才来此处。其中阴谋,恐怕亦不简单。
不过此些事情,尚且还与自己无关,如何怀疑也不能解了那燃眉之急。云涯儿只得放弃思索,又领着众人出了镇去,专挑人迹罕至之地搜寻。
照其设想,龚都即便战败,亦应还有数十之众可以用之,若楚阙在其身边,必然藏于开阔之处。于是又吩咐下去,多留意能容纳多人之处。
寻觅一阵,龚都未能找见,却发现方才劫掠之人正围于一处商议何事。趁其众还未发现,云涯儿令部下小心掩藏,自己则仔细偷听其言。
然而听了好一会儿,众人除了辱骂徐福、抱怨不顺之外,未说得半点正事,至多了解众人毫无悔改之心。想来再听亦不能探得又用有用消息,云涯儿便思小心离去。刚一站起,便不小心踩中地上枯枝,慌忙掩藏,却为时已晚。
眼看那边众人已抽刀而来,一场干戈再所难免,自己部下又早已有教训这些匪类之心,云涯儿便索性令部下前后排开,摆出一小阵来。
此阵之中,每人相隔一人距离,任何一处遭受攻击,周遭之人立刻便能呼应,将敌方围于其中,后方之人则与此同时填补空缺,令敌难以支援。对方若非训练有素之人,只靠个人单打独斗,难以占得上风。此阵乃因云涯儿见人数不足,无法摆那坚守之阵,故自行改良而来,虽破绽百出,对付些匪贼已是有余。
那群黄巾果然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敢来犯,一见云涯儿摆阵迎敌,便瞬间没了气焰,止于原地,胆怯望之。
见对方还未逃走,云涯儿思此正是大好机会,没准还能打听得楚阙下落,便扯嗓大喊:“你等且知附近可有汝南贼?”哪想黄巾连听也未听,就抱头逃窜,似是以为云涯儿在威吓什么。无奈之下,云涯儿只得叫部下先抓回一人,再追踪看其逃往何处。
仔细盘问了一番,那人却除了惊恐,再无其他表现,所说之话也尽是丢人之语。云涯儿见留其也已无大用,便将其教训一番,而后放了。
此时追踪之人亦刚好回来通报,说那群匪徒虽各自奔去,却仍有几人行色可疑,无视加紧跟随,果然那几人最后仍汇合一处,即便心惊胆战,却也不同其他黄巾一般逃走,似在等待何人,实属可疑。
此事本不归云涯儿管,不过因一时间难以寻得楚阙,此些匪贼又于此败坏黄巾名声。云涯儿自觉难以坐视不理,还是同部下来到那匪贼汇合之处。果然见得几人神色慌张,并不时查看周围。为了一观此些匪贼所等之人面貌,云涯儿叫部下小心盯梢,自己则加倍小心,以免又将匪贼惊走。
然而此番又等一阵,却终是不见半人前来,多半那人早已发现异样,弃了同伴而去。云涯儿亦懒得再等,便叫部下前去把那几人驱赶走,又去寻汝南贼。谁知其中一人终于不堪恐惧,跪地乞饶道:“英雄饶命,我等来此不过讨口饭吃,为何要将我赶尽杀绝?”
只是云涯儿从来也无要杀其之意,突闻此言,颇为疑惑,可看那人浑身颤抖,亦不像是说谎,便又问道:“你等只需改邪归正便可好自离去,我与你无甚怨仇,又何必要杀你?”
可那人却答:“如今之事,如若败露,即便你不杀我,我又岂能得活?若英雄不想我死,还请英雄护我离开汝南,我之性命才可无虞。”
看来此事另有文章,云涯儿不由警觉起来,只是如今不知此人背后到底是谁,若是贸然答应,只怕自己亦有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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