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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置身险地2
    碰巧云涯儿也兴致正盛,听得如此建议,自是更觉投机,一口答应,畅聊一路。待张雷公将酒拿来,才是忽然想起自己不胜酒力,万一喝醉,向其说了什么不能告知之事,那该如何是好?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于是借故推脱。
    于张雷公眼中,这张黄雀方才还与自己畅所欲言,这番怎突然想要退却了?又观其额上汗珠,脸色也不自然,忙问是否突发顽疾。这倒是正好给了云涯儿一个绝佳理由,也慌忙点头称是,并再佯装致歉,欲自离去。
    然而这张雷公观之五大三粗,不想却是紧细之人,一得云涯儿确认,便又关切说道:“这可怎行,黄雀虽是武艺高强,但更是不能因此掉以轻心,稍有不慎,服用几日汤药事小,万一落下病根,往后再想医治便难了。”
    听其这番相劝,云涯儿便知恐怕难以轻易脱身了,于心中骂之自己为何这般多嘴之外,而又拼命圆说,“雷公兄言重了,我不过是今日有些乏了,回去歇息一晚便好,哪里还需前去医治,不必费心了。”说完便欲抽身离去。
    “欸~”张雷公果然抢先横于云涯儿身前,一脸愁容,“黄雀贤弟,你就不必瞒我了,我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张雷公绝对是可以信任之人。今日见你之时,观你身材矮小瘦弱,且声音尖细,便已觉你身体有些虚弱,现在观之,果真如此。”
    弄了半天,这张雷公如此确信,原是因为如此,要怪也只能怪得自己疏忽大意,未有想到打扮虽是可以改变,然而楚阙毕竟是女子之身,稍作推敲便能识破。也不知这张雷公是真傻还是故意,竟只觉自己体虚。然而事已至此,若只是就此辩解,定难说通。
    转而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闪,又想得一馊主意,遂也满面愁容望于张雷公,“既然蛮不过雷公兄,那我倒不如直接与雷公兄挑明罢,也免令你担心。”旋即亮出左掌,煞有介事而说:“其实我自幼便已患得绝症,你看我这手上胎记,便是证明。家父为此带我走访名医,散尽家财,也未能治好,只从医者口中得知,胎记铺满手掌之日,便是我归去之时。”说到此处,还故意叹息一声,“我命已至此,雷公兄又何必枉自伤神?”
    说得这张雷公堂堂八尺男儿,竟掩面而泣,云涯儿这才知晓自己言语过了,可惜已无法再作挽回,只能望得张雷公抹泪而叹,“不曾想到真是天妒英才,若黄雀无此绝症,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只可惜年纪轻轻……唉!”最后叹之一声,这张雷公却是忽然眼神坚定,劝说云涯儿莫要放弃,并偷偷告知于其,自己听说有一神医,妙手回春,连那将死之人也能救回,这就替其去寻。
    听到此处,云涯儿不免有些感动,张雷公与自己不过相识了半日,便能如此坦诚相待。而相比之下,自己却是处处欺瞒,不免自惭形秽,甚至有些想向其坦言真相。最终还是碍于担心楚阙安危,未有告知。
    而再静心一想,自己不正欲寻神医?虽说如今事态大概已不是医术可解,不过先与神医结识,终究不是坏事。遂而询问张雷公,神医在何?结果张雷公却说自己只是听闻,并未见过其人,并保证尽心去寻,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往后又再劝说半天,张雷公心情渐渐缓和才肯放云涯儿离去。临走又再保证再三,原本应该感动之言,云涯儿听之却是只觉腻歪,再也感动不起,一寻得空隙便逃之夭夭,不敢再多停片刻。
    回了帐中,云涯儿已老实许多,不敢再随意外出,而又再将今日之事重新盘算一番。杜远之事纵然可疑,毕竟还算对其有所了解,也不算意外,倒是那张雷公却频频令自己不知所措。而云涯儿最怕之事,不是与杜远此种一心为己之人对立,偏偏就是害怕自己哪日背叛黑山,害得张雷公这等重情重义之人也蒙受灾祸。
    然而顾忌终归是顾忌,该办之事也不能办,只好于心中安慰自己人各为主,这张雷公若是蒙难,也是其自己选择,顶多自己于关键之时尝试协助一二,也算是尽力而为了。虽说如此并不算何两全之策,不过云涯儿此刻也不过是为令己心安而已,并非真是情义之举。
    往后又一连歇息几日,不敢再随意走动,只等小卒送饭而来。而这杜远和张雷公却也奇怪,明明各自皆有心事,但迟迟未有前来拜访,倒是令准备了几日的应对之策没了用武之地。
    这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云涯儿自又猜想二人大概正忙于更为重要之事,无暇顾及自己。想要前去打探,却又害怕撞个正着,内心之中矛盾无比,只得立于帐外焦急远望。
    这还别说,此望竟真有效果,不过一会儿,便见得那传令小卒匆忙赶来,跪于身前,“小的奉张将军之命,前来有请张黄雀阁下前往会见,不知张黄雀阁下可在此处?”而又偷偷张望寻找。
    观此小卒诧异之状,倒也能够看出其真是不知这张黄雀是谁。只此名自己临时所取,只说与张雷公来听,为何这张燕传唤之时,也还用此名?云涯儿不由心中一惊,难道张雷公把自己之事说与张燕听了?
    而这张燕倒好,听了此事竟不拆穿,反而就此传唤,也不知有何用意。于是随口向那小卒回道:“我便是那张黄雀,敢问小哥,张将军唤我前去,有何用意?”
    只那小卒仍旧一脸茫然,并不知如何对答,解释半天,也只说得其是那传信之人,并不敢轻易揣测张燕用意。而越是如此,云涯儿便越是疑惑,到底有何之事如此隐秘,就连传令之人也不可告知。不过想来既然与张黄雀有关,自然也不太像是随意之事,遂而差走传令,整理衣装,自行前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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