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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阴差阳错1
    自那日往后又过几日,云涯儿终是尽数叮嘱完村中识得自己之人,只以廖化身份暂住原先那屋之中,一直相安无事。不过因是前番所遇之事,倒是未有因此又再松懈,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弥补之法,并努力回想当时家中那上卷到底去了何处。眼看年关将近,然而只凭云涯儿处事能力,自然未有任何进展,只得再将希望放至年后要去拜访之司马德操身上,又将此事就此搁置。
    一日外出归来,正往屋去,却是又再远远望得正于屋外等候之妇人,慌忙躲至身旁一屋之后,只将脑袋探出观望。照着脑中印象一一对比,确实为那上次前来询问之妇。不免心中一紧,难道其还未死心?
    本是想来就此退去,不予理会,其应自会离去。转念一想,即便今日躲了,这女未嫁出,未保哪日又会前来,终不是办法。况且其只是嫁女心切,又未做恶,如此对待,反而耽误其女大事,为免过分,还是应当向其说明为好。终是走出屋后,向那边去。
    那妇倒也确实眼尖,一听得声响,便已发现云涯儿,并朝这边疾步迎来,只是此回脸上并未挂笑容,倒是能够观得几丝哀愁。“蔡英雄!请莫要嫌弃小女,纵是为奴为婢也好,也请先将小女带回府中,否则,否则……”说至此处,突然掩面而泣。
    虽不知其否则两声之后为何又止,而观其神态,但凡不是极为愚钝之人,也皆能看出其必有心事,且还极为为难。但仅凭云涯儿阅历,并不能理解为何世间会有如此急于将女推出家门之母,而从其言语之中又不能断定是为攀附富贵。况且自己如此之貌,如何看之,也与那富贵毫不沾边,更不消提是否攀附了,因而大为不解,却也不便相问。
    待那妇又再抽泣几声,终肯将头抬起,又再细说,“英雄莫怪我心急,若非我那夫君为随黄巾征战,丢下我母女三人,如今家中已无几日之粮。若只我一人,尚可再嫁,然我那二女并未出嫁,若带入夫家,必遭嫌弃。我于心不忍,故未有嫁出,幸那二女乖巧听话,时也助我做些农活,勉强维持至今。”
    说得正稳,妇人却非要跪倒下来,紧抓云涯儿右腿不放,大诉衷肠,“不想此事被村中一恶霸听得,三番来扰。若其真心为婿,本将一女嫁其,倒也无妨,我亦与其商谈。然其竟要我母女三人共侍其为夫,如此成何体统?我自不从,然其因此怀恨在心,日益张狂。而我母女三人羸弱,不能将其斥退,更是不堪其扰……”说之,又再痛哭起来,并以云涯儿之裤代帕,将泪涕尽蹭其上。
    还不知其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云涯儿望得自己裤上而又抽出不得,倒是已先心痛起来。联想几日之前此妇还有说有笑,如今却已如此,未免太过夸张,实难当真。于是将信将疑询问道:“世间竟有如此之事,那你何不前去报官,让官府为你主持公道?”
    “官府?”那妇听得此话,冷笑一声,“那恶霸虽百般刁难,却又并未真将我母女三人侵害,如何告得?若真如此,只恐那恶霸积怨报复,岂不是自讨苦吃?”倒是想得极为周全。
    如此一言,云涯儿心中已有些许眉目,此妇虽装作凄苦,实际并未遭受他人迫害。而其夫婿与恶霸之事,仅是一面之辞,是黑是白,无从得知。若只如此,倒也不可妄加揣测其意,然实有一事,却有极大疑点。
    那便是云涯儿与此妇只不过见得两面,尚未有所了解。即便其已走投无路,试问普天之下,又有何人愿将己女交于一不明来路之人?由此可见,其定从何处听来传闻,觉己是那富贵显赫或值得托付之人。此事从其称己“英雄”便能揣测一二,加之前日莫名谬赞,更能断定。
    思索再三,无论此妇有何盘算,其女可怜已是定论,理应相助。然普天之下,可怜之人何止此母女三人?况且自己目前家境并不殷实,又有要事在身,不能长久留于村中,收留其女,未必见得是件好事。尽管不忍,却也只能拒绝。而解这误会最佳之法,自然是令其明白所托非人。
    幸而自己平日里本就并非是何英雄,想来只消本色出演,便能将其印象颠覆,倒也轻松。于是露出惊恐之色,向其说道:“那我若收留你女,岂不也会惹那恶霸,此事万万不可,还请夫人再寻别家。”为显怯懦,还故意摆手,欲转身离去。
    哪知此举弄巧成拙,非但未令那妇就此失望,反倒令其站起身来,抹了眼泪,好言来慰,“英雄莫忧,我住之村,不在附近,且已变卖家产,换了些盘缠,领女流落至此。那恶霸因家中已有妻室,不便远追,并未纠缠,更不知我母女三人已来此村。英雄只管放心接纳二女,必无人来扰。”
    弄之半天,原来这母女三人是那流民,要怪只怪自己未有问清而胡乱猜测,并想出如此馊主意,倒是不如直接说已不愿收留,做个恶人还好。想至此处,突然醒悟,若做恶人,现在倒也不迟,何必顾及那些?害人害已。继而狠下心来,目露凶光,厉声喝道:“你母女贫苦又与我何干!我还约了徐兄去田间狩猎,休要误我兴致!”虽不知这寒冬腊月田间有何物所打,也不知从哪里搬出来个徐兄,总之也算理直气壮,用力甩开被那妇扯住之衣袖,拔腿就跑。
    这般连奔带走,气喘吁吁,真是跑到那已空无一物之田边,才敢回头望去。确认那妇并未追来,身上立即松懈,几瘫倒下去。想来自己久未做那恶人,如今这般是否有些过分,万一那母女三人因此不能想开,寻了短见,那己岂不真是恶贯满盈了?不免有些后怕,但又怕那妇正候己回去,也只能在这田边喘着粗气,忐忑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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