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金銮殿上,皇上神色疲惫,这几日这群老臣们一拨又一拨的上奏,非要他广纳后宫,非说皇后无所出是朝堂不稳的迹象,他一个堂堂皇帝却连自己的皇后都护不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大太监朗声道。
这时,一人从人群中垮了出来,竟是宣武侯府的叶天杭。
“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
不会连叶天杭都要管他后宫的事吧?皇上脸上没了好气,硬生生道“准奏。”
叶天杭记得昨晚叶舒珺的恳求,虽然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但珺姐儿向来是个有分寸,他朗声道“启奏皇上,宣武侯府嘉明县主请求面圣,此时嘉明县主已在殿外。”
皇上一怔,叶舒珺?她来朝堂上干什么?最近她惹出的事可不少啊,就算他在皇宫都已经有所耳闻,他那个二哥都三番五次遣了媒婆上门,急得梦瑶几次埋怨他非要让沈知誉去巡察。
“准。”只要不是管他后宫的事,皇上还是很乐意的。
群臣皆是震惊,这个嘉明县主要干什么?
她与齐王殿下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又和皇上牵扯不清,居然还有脸面上朝堂上,这要是自己家的姑娘早就关在佛堂一辈子都不放出来丢人了!
在众臣的窃窃私语中,叶舒珺一身县主妆品款款而来。
只见她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宫装,裙上用精细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硕大滚圆的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行走时红翡滴珠孔雀金步摇摇曳生姿,如墨云发间点缀赤金宝钗花细,称得叶舒珺本就白皙如玉的脸庞越发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果然一副绝色容貌,群臣惊叹不已,不由得想起近些日子的传言,难怪惹出这么多风波,连着皇上、秦王、齐王都对她另眼相待。
可惜今日齐王殿下并未上朝,大臣们一双眼不敢直视天子,只得悄悄扫过几眼秦王殿下,果然见他一双精目紧紧盯着嘉明县主。
叶舒珺也感受到了秦王的强烈注视,微微侧过脸,朝他浅浅一笑,便听到一阵阵抽气声。
果然秦王殿下与嘉明县主关系匪浅啊!
朝堂上,嘉明县主居然还和秦王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看到秦王殿下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叶舒珺心里很是受用。
“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舒珺姿形秀丽,容光照人,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皇上知道她近些日子因为照料皇后受了非议,心里有愧,忙道“平身,嘉明县主今日上朝有何事要奏?”
“皇上,臣女本是深闺人,可近些日子京城中对臣女的议论颇多,若只是我一人也罢了,但牵扯了秦王殿下、齐王殿下等,那臣女便不得不壮着胆子恳求皇上替臣女洗清谣言了。”
皇上早就从皇后那里知道了她与齐王殿下确有其事,现在却见她当众颠倒黑白,不由得好奇,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目光柔和问道“嘉明县主所指何事?”
叶舒珺神色坦然,微微抬起手朝秦王殿下行了礼,手腕上蓝白琉璃珠镶嵌金扣镯发出清脆的声响,伴着她略微低沉的声音,意外的诱人。
“请恕臣女斗胆,有一句话想问一问秦王殿下。”
秦王心里竟有了一丝慌乱,他知道叶舒珺亲自到朝堂上,必然与齐王的事有关,难道她想趁着群臣俱在,落实她与齐王的婚事?
“县主有何事?”秦王目光阴鸷地盯着她,若是她敢有非分之想,他真的会让她活不到明天。
叶舒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秦王眼里的警告,嫣然一笑,“当初臣女与秦王殿下、齐王殿下、庆王世子等一块儿去凤栖山爬山踏青,因在山上受了风寒才病倒了些日子,没想到京城里竟传出臣女与齐王殿下的谣言。”
秦王殿下面色阴沉得滴出水来,这个女人果然是因为齐王而来。
叶舒珺目光澄清,继续道“齐王殿下仁慈,又是险些成为臣女姐夫的,自然对臣女和宣武侯府有所情谊,谣言一出,齐王殿下不忍臣女背负这等污蔑,便好心想要求娶臣女,可臣女自知不配齐王殿下,更不愿齐王殿下违背心意为臣女担下这些莫须有。”
这些话倒是事实,秦王殿下脸色缓和了些。
“当日我与齐王殿下一路是与秦王殿下同行的,敢问秦王殿下,臣女可与齐王殿下有任何越矩之处?”叶舒珺知道秦王的心思,他巴不得齐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她才敢在朝堂上逼着秦王撒谎。
果然,秦王想都未想,便接口道“一派胡言,无稽之谈!齐王殿下、嘉明县主与本王一直同行,何时有过不妥之事,本王倒是要彻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污蔑皇室!”
声声掷地有声,吓得一些大臣心里暗暗想着回家一定要管住家眷的嘴,可不能惹恼了秦王殿下。
秦王转过身,朝皇上道“皇上,请将此事交给本王,居然敢有人胡乱议论齐王,且不是将皇室不放在眼里!”
皇上心里暗暗腹诽,那你们还议论朕的后宫呢。
“准奏。此事便有劳秦王了。”
皇上又对叶舒珺道“有秦王殿下做主,嘉明县主可满意了?”
叶舒珺秀美的长眉微微一扬,笑道“多谢皇上、秦王殿下为臣女证明清白。”话刚落,又浅浅一笑“只是,臣女既然求到了皇上面前,那斗胆再恳求皇上一事。”
还有一出?皇上吓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该不会是她听说了梦瑶要提前迎她入宫,做什么娥皇女英的事吧?难道她还要朕给她个什么说法吗?
这时,皇上也有些懊恼沈知誉不在身边了,早点收了这个女人多好啊。
“嘉明县主还有何事?”秦王冷声道,“这里是议论朝政的地方,可不是为你排忧解难的,嘉明县主若是还有什么冤屈还是去找京兆府尹吧!”
啧,这个秦王过河拆桥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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