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自在虽然算是药材收购站的正式工,可一个月工资也不过32元八毛钱,小单是临时工,还不到20元。一百多块钱要是让他俩来掏,那两个人差不多得俩多月不吃不喝。
他还好说,老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单却难了,家里兄弟姊妹好几个,他还是老大,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要攒钱娶媳妇。所以这偷了药材的小偷,怎么也要想办法逮到。
这也怪他疏忽了。昨儿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头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的奇怪少年,过来问店里收不收天麻。
当少年听说店里收的时候,又说他家里有一些,就是不知道真假,为了不白跑一趟,让单立人拿一些天麻给他看看。
小单那缺心眼的,二话不说,立刻把店里前些时收购的小半袋子天麻,从后院放值钱药材的库房中提出来,提到前面大门口光亮足的地方,让那少年看。
见少年拿起天麻看的非常认真仔细,行自在便没怎么在意,继续低头吃饭。
也就在小单转身去后院撒泡尿的功夫,那少年竟然抡起半袋子天麻撒腿就跑。而且跑得那个快啊,等行自在反应过来,追出去,早就不见了那小子的影踪了。
其实这那算是偷啊,这是明抢!
可一个少年从两个大人眼皮子底下抢了半袋子天麻,这事说破天也不怎么令人相信,而且追究起来责任更大。所以行自在报案时说是被一少年偷了一百多块钱的天麻药材。
听到是少了天麻药材,江米心里就突地跳了一下,猛然就想到昨天傍晚,聂卫平送到她家的那小半袋天麻。
不会就是药店丢失的吧?
可是聂卫平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小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典范,怎么也不会干出偷盗的事儿啊。
不过,这事儿要是放在聂卫东身上就说得过去了。
但聂卫东那人又不是什么滥好心的人,不可能费心巴力帮她家去偷收购站的药材。
这都一个镇上住着,而且聂家兄弟药材店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聂卫东根本就不可能去为一个陌生人冒这样的风险。
江米用手拍了拍桌子,在引起屋里人注意后,继续跟聂长河提要求。
“聂伯伯,你看这事怎么办?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卖了灵芝,好换钱抓药给她治病呐!”
“嗯,老行,你赶紧给看看,估个好价钱。不许欺负人家小姑娘年岁小。”
聂长河一说话,行自在方才从懊恼中清醒过来。
接过江米手中的书包,将玉米皮包着的灵芝从书包里小心翼翼拿到桌子上。
“唔,品相不错,是好灵芝。这样吧,看在聂所的面子上,我给你个最高价,一百元钱!怎么样?这个价格等于我们白忙活。对外卖也就这样了,根本就不赚你钱。”
一百元钱在这乡下就是很大一笔财富了。
行自在一双绿豆小眼有些肉疼的眯了眯。
若不是聂长河在,其实这盘灵芝他顶多给出50元的价,或者更低。
在他看来,这么高的价格,眼前这小姑娘肯定会很痛快地将灵芝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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