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考呢,你别捣乱!”江米冷着脸呵斥了一声,把手从聂卫东两只爪子中扯了出来。心里烦得要命,这混蛋竟然敢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对自己动手动脚!
聂卫东被呵斥了竟然一点也不恼,笑吟吟地趴在桌子边,伸着两手帮江米压着卷子,满脸与有荣焉的得意笑容,几乎亮瞎了众人的眼。
屋子里一群教师,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怕聂卫东从中捣乱。
江米用左手揉了揉合谷穴,活动了下酸麻的手指,拿过所谓的初三数学卷子,又闷头答了起来。
前院里教师们的异状,早就被课间活动的学生们发现,一传十十传百,梨树镇中学来了个数学天才。
呼啦啦一大群学生糊在了窗户上门框上,叽叽喳喳的声音简直像进了菜市场。
吴天怕影响了江米答题,赶紧出去呵斥了几句。
然而不顶事,刚吆喝走了,一转身,呼啦又糊了上来。
气得吴天没法,指使一老师提前去敲上课钟。钟声一响,学生们这才恋恋不舍满脸遗憾地往各自的教室走去。
“你也回去给我上课去!”吴天捏住聂卫东的耳朵,把人从江米眼前拖走。
“吴叔吴叔,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聂卫东一手把住门框,一手抓住吴天的胳膊,死皮赖脸的不想走。
吴天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忽然压低声音道:“你哥呢?怎么今天没看到他?”
给江米安排越级考试的事是聂卫平一手操办的。这怎么关键时刻竟然不见人影?反而聂卫东这个逃学大王今天竟然安分上学来了。
一听问到聂卫平,聂卫东脸上的嬉笑顿时一收,低着头领着吴天来到前院避开人的大树下道:“我哥昨晚被偷牛贼捅伤了,我忘了跟班主任请假了。”
吴天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声责备道:“你看看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事怎么不跟学校说?伤得严不严重?伤哪了?”
“捅了右胳膊,我妈说差点就残废了。本来要报案,我爸说这事得低调处理,暂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主要是捅伤我哥的那人还是我爸所里招的临时工……”
“谁?!”谁有这狗胆敢去捅派出所所长家公子?吴天有些不敢置信。
“赵和尚,就那个满脸横肉的大光头。偷牛的是他堂哥,他是算是同案犯,每次派出所出警都是他给他堂哥通风报信。前两天我哥帮我爸他们设计抓住了他堂哥,本来关在宋村大队部,想u惑同伙出来,却没想到被偷了牛的几户人家偷偷将他堂哥给打死了。赵和尚露了行踪,被抓住,看到他堂哥尸体后就暴起伤人,逃跑了。昨晚上我哥到我奶家送饺子,竟然被他偷袭!捅了一刀!”
吴天闻听这些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偷个牛而已,怎么就死人了呢?偷牛的贼人可恨,这些打死人的农民也是法盲啊。这赵和尚以前看着就不是个善茬,这是把杀兄仇恨记到聂长河父子头上了啊。“那现在有没有抓住赵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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