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等着。”江米显然一点也不怕聂卫东。
夜幕下,少女唇角顽皮扬起,一双宛若黑宝石般的眼目越发幽暗魅惑,聂卫东就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射中了一样,越挣扎越是疼痛。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聂卫东才不会被一个乡下小丫头片子给拴牢。
早熟的少年知道自己这是动心了,又觉得仅仅是动心而已。男人嘛,看到好看的女孩子难免都会心动。他却没想到,这个夜幕下顽皮的女孩子,会是那个折磨了他两世却求而不得的人。
摩托车在轰鸣声中渐去渐远。
江米刚要推着自行车往村里走,江朵却用手把住了后车座上,“我脚疼。”
“我推不动你。”江米毫不气地拒绝。其实江朵脚崴得并不重,她检查过,顶多也就磕伤了皮,抻了筋,疼是肯定疼。可江朵要是不作,还可以让聂卫东给送到家门口,偏偏这死妮子不作不舒坦,竟然能跟聂卫东吵起来。
大晚上的,她可懒得跟江朵在村口磨叽。刚要强行往前推车,江老汉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问道:“咋了?”
“爷,我脚崴了。疼得不敢走路。”江朵委屈地扁了扁嘴。
江老汉一听,赶紧将烟袋锅插进腰带上,接过江米手里的自行车把,让江朵坐上后座,显然是要推着江朵回家。
江米叹口气,只好从一边帮她爷看着路。
幸亏进了村后,路面平坦了许多。
只是让江米没想到的是,她奶她小姑竟然都坐在她家正屋里跟李腊梅一边掰玉米粒一边说着话。
“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就说没事,你还偏不信。”江米奶看到江米进了屋,拍拍手上的玉米粒从地上站了起来。
“江米,今天考得咋样?怎么回来这么晚?”江小姑也跟着站了起来,热切地问了江米一句。
“还行。”江米有些累,说话不太有精神。考了一下午,搁谁身上都会累。
江小姑却以为江米根本就没考好,说还行明显是在敷衍她,眼中热情瞬间跌落。但想着小侄女若是不能好好上学,就可以陪着自己上山挖药材,嘴角又很快弯了弯,安慰道:“没事,考不好正常,你连五年级都没上,考啥初中啊。依我看不如今年就算了,明年秋里让你二叔安排你重新读五年级。读完五年级你再考初中,肯定就没问题了。”
“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五年级都没上你就考初中,你咋不上天呢?”江米奶脸色阴沉,耷拉的眼皮翻了翻,白了江米一眼,用手狠狠拍打了两下衣裳襟。似乎对江米有意见一样。
江米这会筋疲力尽,累得只想趴炕上睡觉,根本就懒得去看她奶脸色,摇摇晃晃进了里屋,脱了鞋就躺倒在炕上。
江小姑本来还想问江米明天上不上山挖药材了,见江米躺炕上闭了眼,张了张嘴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江米明显没考好肯定心情不好,这会还是别说多话为好。跟江米奶对了个眼色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正间房门,江朵这个时候方才一瘸一拐跟在江米爷身后走进了院子。
“这咋了?”江小姑扶了江朵一把,诧异地问道。
“我妹考试考晚了……回来路看不清楚,不小心车子拱沟里去,崴了脚了。”江朵细声细气的解释。
“那你妹咋不扶着你一下?真是个不懂事的,光顾着自个睡觉。”江米奶对大孙女还算比较上点心,见江朵痛苦的样子,想到因为江米,小闺女前天崴了脚,今天大孙女又崴了脚。心里不由暗骂,江米这死丫头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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