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正紧张地关注着外面的局势,房门外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
“江米,开门!”聂卫东的声音。
江米赶紧跑过去,刚把房门打开,聂卫东就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举起来,低头亲了亲江米的额头,嗓音略显沙哑地柔声问道:“妈怎么样了?”
“还好,基本生命体征都平稳下来了。估计脑部就算有出血,出血量应该不大,暂时不用进行手续治疗。现在最要紧的是控制肺部感染!妈肺内进了污水,虽然大部分都被抽吸出来了,但是污染已经存在……”
“艹他么王八羔子!这是哪个王八蛋龟儿子做的孽!若是被老子查出来,老子虐他十八代祖宗!”
聂卫东温文尔雅的人设瞬间崩毁。
面对匪气炸棚的聂卫东,江米根本不以为意。
她早知道聂卫东是个什么人。
这人本性不坏,但也不是什么好鸟。不惹毛了一切都好,真惹毛了,天王老子也别想在他面前讨了好。
推开聂卫东铁柱子一样的手臂,双脚落地后,江米暗示聂卫东赶紧过去看看柳眉的情况。
聂长河对聂卫东进门后不先看看自己母亲,就与江米亲热的举止十分不满,已经剑眉倒竖,不过看在江米面上,强忍怒火没有发作。
聂卫东却不以为意。他相信江米。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江米在制药这块是天才,在寻常的医学临床治疗领域更是具有寻常人所没有的天赋技能。
说白了,他家小媳妇儿就是个天生的医者。这也是他前世里稀罕她的起始原因。
他家外公为什么上杆子要收江米做徒弟,自然也是发现了江米的宝贵之处。
甚至这么多年,外公站在他一边,帮着他经营海外的资产,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他发誓要把江米变成自家媳妇儿守着护着。绝不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外面怎么样了?”
聂长河可不知道聂卫东是重生,更不知道聂卫东曾经是个医术超群的外科主任,瞧着逆子不懂装懂装模作样的在检查监护仪器,老聂同志运了运气,极力忍住一巴掌把逆子拍飞的欲望,主要是知道也拍不飞。
“没事了,据说是一场误会。现在咱先别管那些王八蛋,先集中精力照顾好我妈。”
聂卫东拿着医用小手电,仔细看了看柳眉的两侧瞳孔对光反射情况。
又用小锤子轻轻敲击柳眉的膝关节及肘关节。
“出血量应该不大,不过压迫运动神经了。这血块要是不能及时吸收,妈就算醒过来,也有可能导致瘫痪。江米,要不要进行开颅手术?”
“还是先保守治疗吧,开颅手术本身就是二次伤害。后面的伤口我都处理了,颅骨没有粉碎性骨折,只有几道裂纹,和几处凹陷,慢慢养着,应该能长好。不过肯定会影响到整个脑部的外形美观,妈以后头发得留的长一些。”
江米这会知道不是谦虚的时候。不气的说,她对人体医疗的熟知程度已经远远超过聂卫东数倍都不止。
这得益于五年海岛地底基地研究生活,在那里,她可以只管负责专心致志研究医学,所需要的一切实验器材,实验对象,欧家都会不打折扣地给予满足。
“美不美的无关紧要,只要你妈能好好的,就啥都好……”
看着老伴被江米剃掉了头发的脑袋,聂长河抬手轻轻摸了摸老伴的额头,眼眶禁不住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握着老伴的手,蹲在床边呜呜哭了起来。
劫后余生,让聂长河心有余悸之余,忽然感觉这么多年来,亏欠柳眉良多。
他竟然从来没关注她头发是长是短,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更没有陪她出去看电影逛公园。
寻常女人喜欢的化妆品金银首饰,他统统没有买给过妻子。
他甚至还不如小儿子。
小儿子进门就知道哄妻子开心,他却只知道拉灯睡觉,要么要吃要喝,在人前连拉过妻子的手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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