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心里虽然气得够呛,下去后却并没有给跟李腊梅呛呛。
再怎么说这位也是他的丈母娘,是江米的亲妈。
反正他跟江米都决定要离开青城了,李腊梅再作下去的结果,无非是把江米推得越来越远。
“啊呀,妈,您老来了!看看您老这大嗓门,可比江米丫头厉害多了!那丫头本来身体就不咋地,这不小心早产,更像个病弱的小猫。您这大嗓门一亮出来,您闺女吓得浑身打哆嗦呢。”
聂卫东含锋带刺的话,把李腊梅噎得险些翻白眼。
“咋说话呢?我嗓门大咋地?还打哆嗦?她能害怕我?”
在身躯高大气势轩昂的聂卫东面前,李腊梅气焰不自觉低了下去。虽然嘴里依然小声嘟囔,却再不敢大声叫嚷。
“妈这是来看外孙的?”
聂卫东笑眯眯地伸手去搀扶李腊梅。
李腊梅本来就是个没心计的,聂卫东这一热情相扶,瞬间将她心里最后一点气给扶没了。
“孩子们咋样了?”李腊梅这会儿想起自己是做姥姥的来了。
闺女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家闺女,是不该在月子里跟她叽叽。
“欢欢乐乐挺好,就小爱比较弱,还需要住恒温箱。”
“欢欢乐乐?小爱?”这什么破名字?李腊梅嘴角有些不屑地往下撇了撇。
“啊,老大叫聂欢,老二叫聂乐,最小的是女孩,叫聂小爱。”
聂卫东满脸是笑的解释着,毕恭毕敬把李腊梅扶进屋子,聂长河已经给洗了一盘葡萄端到厅茶几上。
“大妹子,没第一时间给您们去报喜是我的错。在京城那会忙晕了头,给忘了这事了,这不刚回来,原打算过去您那边跟您们商量一下孩子们满月酒请的事。没想到您就来了。”
“啊,我也是刚听她爸回去说。不然我早就去京城帮你们忙了。”
人家聂局长都亲自道歉了,李腊梅也不好意思再端着架子。
江米在楼上没听到她妈的吼叫声,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穿上棉衣毛裤,套上棉拖鞋,江米走出房门,站二楼走廊往下听了听。
刚要下去,却听隔壁婴儿房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声,赶紧推门进去,何秀芝正在里面帮着老大在处理尿布清洗屁股,忙得手忙脚乱。
老二显然也尿了垫子,因为没人给及时换,不舒服地蹬着小腿,扯着嗓子哭号起来。
江米赶紧用温水洗了手,帮着老二更换尿垫。
小爱本来好好儿的,不知道是不是对母亲有感应,这会忽然也啊啊啼哭起来。
仨孩子一起闹腾,江米跟何秀芝两个人都忙得额头冒汗,依然顾不过来。
隔壁第三个房间里,柳眉躺在床上,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急的直拍床铺,却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最后急的老太太自己也哭了起来。
楼下聂卫东第一个听到孩子们的哭声,赶紧站了起来。
“妈,我得上去看看,仨孩子,江米一个人忙不过来。”
“嗯,你去吧。”李腊梅其实也听到孩子哭声了,不过为了在亲家面前维持形象,依旧硬着心肠绷着脸继续坐在沙发上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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