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幸苦了。”涅澜药师勉强僵滞着笑容。
他受伤太重,想要恢复过来得需要时间。
“师父没事就好,月婵不幸苦。”月婵目中有泪光闪闪。
月婵从小就跟着涅澜,涅澜药师对她视如己出,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对师父的感情,毫无疑问很深。
“涅澜老头,能得月婵这种徒弟,也算你的幸运,她这孩子很好,不像你那忘恩负义的大徒弟。”虞药师在一旁道。
说到大徒弟,涅澜脸色一冷,有股寒意,许久,那股寒意消失,他重重叹气,神情落寞。
“哎…当初我也是瞎了眼才收那个禽兽为徒。”
“你那大徒弟是怎么回事?”林风问。
好像,有什么秘辛。
涅澜一生就只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天赋惊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炼丹境界早已高出涅澜,而且已经走出了云兰帝国,前往更高层次的帝国去发展。
第二个徒弟,就是月婵!
月婵林风经常见,也看出她和涅澜的感情甚好,可大徒弟,林风却很少听到他们提及,甚至涅澜药师对此一直闭口不谈。
听到林风询问,在场的四人面面相觑,表情变得复杂,这种复杂,是带着许些厌恶的情绪。
“算了,这么多年过去,如果我一直逃避,到也不是办法,有些事,总要面对!”涅澜眼角略带悲痛。
“他…是一个天赋卓越的炼药师,从小就表现出惊人的炼药天赋,在一品炼药师境界时,就提出来许多令二品,三品炼药师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炼药构想,甚至一些想法能够让人茅塞顿开,我初见他时,也被他的天赋所震撼,通过几个月的观察后,我决定收他为徒!”涅澜开始回忆起那个人。
“他”指的肯定是涅澜的大徒弟。
林风也饶有兴趣地听着,他很奇怪,是什么让涅澜对大徒弟那般痛恨。
“那个人,虽是个孩子,不过城府却极深,拜我为师后,一向毕恭毕敬,对我言听计从,而且懂得分寸,一点也不像个小孩,怎么形容呢?他就像一个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孩子,而且勤奋,天赋又高,无论对谁,都礼敬有加,是所有老师心中的好学生,以前我也一直以为他就是,若不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恐怕我都看不出他真正的性情。”涅澜眼睛微眯,缓缓开口,回忆脑海里最不愿回忆的事情。
虞药师,虞长青,月婵三人没有插嘴,林风也静静地听着那些往事。
“他的天赋很高,在我的指点之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深不可测的炼药修为,很快就变成了云兰年轻一辈第一人,兰京炼药师大赛,他夺得冠军,并打破了云兰有史以来的炼药师记录,他成为了云兰家喻户晓的天才!”涅澜平静地述说。
“得到了那些成就,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骄傲的表情,反而很谦虚,恭维着历代前辈,这让当时的我倍感欣慰,感觉这个徒弟还不错,自己后继有人!”
“往后的日子,他更加努力,对我更加恭敬,我也觉得他会成为一个令我骄傲的徒弟,品行端正,炼药天赋高强,这种徒弟,谁不想要?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不过…太过于完美,反而不真实,再精密的行为都会有漏洞,有一次,虞药师找到了我,说那个人其实并不像表面的那么温和,暗地里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当时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做错一些事很正常,后来,越来越多的同行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也没当回事,毕竟我相信自己的徒弟,我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他。”
涅澜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当初自己实在太过于天真。
“真正让我改观的,是有一次,我无意间得知了他的残暴行为,那个逆徒,和人比斗炼丹术,输了的人,就要被当成人肉药材作为炼丹的材料!!!”
“啊?什么?用人来作为炼丹的药材?”林风也是讶异。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哎…让林店主见笑了,是老朽教导无方。”涅澜一脸羞耻地道。
“可耻还有,他需要炼制一枚四品丹药,就和赌斗,输了要成为对方的人肉药材,毫无疑问,他失误输了,最后他居然反悔,还把赢了他的那位炼药师强行炼成了丹药…他的名声越来越差,可奈何他背后有我,所以很多炼药师敢怒不敢言。”
“这个,就真的挺黑暗!”林风也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却没想到残忍到这种程度。
“我偶尔得知,以为是别人诬陷他的,所以也没在意,不知不觉间,我涅澜的名声,在云兰帝国,臭了,比魔道之人还要可怕,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通过那些残忍的炼丹手法后,他彻底成长起来,不知不觉间,炼药境界,已经超过我,而我也慢慢觉得他发生了变化,眼中,不怎么尊重我,有次他向我讨要排行第四的绿色圣火,被我拒绝…他怀恨在心,居然想置我于死地。”涅澜激动,眼中充满了仇恨。
“在他的布局之下,我还是中计了,身上的宝物,几乎都被他抢夺一空,要不然虞老头,我恐怕早已经身死道消,幸亏最后我冒着陨落的风险把他重伤,让他逃离了云兰,要不然云兰帝国,肯定会有大难!”涅澜非常生气。
“我真的是有眼无珠,当初对自己的眼光太自信了!”当时,很多人已经向他反应了不少情况,其中就有虞药师等人,不过他对自己的眼光太过于自负,没有理会。
“后来,我和他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受了伤,逃离云兰,不过也放出话,总有一天会回来,总有一天会毁灭整个云兰帝国!”
“他是我的徒弟,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确实是我的罪过,不过云兰帝国的人非常通情达理,知晓那个逆徒上欺师灭祖,下危害各个同道,把所有人玩弄股掌之上时,他们并没有怪罪我,反而很同情。”
“这么说…这次到清风镇捣乱的那些人,是你的大徒弟回归找你报仇了?”林风问!
“正是…”涅澜凝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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