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车门被锁住了?我们出不去了?”
“劫匪身上还有炸药!完了,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天呐,求上帝保佑我们平安无事吧!”
各种语言,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闹得不可开交。
绿衣服劫匪勾唇,深峻的眉目狠皱,不耐烦地厉喝:“ u!”
他阴笑着,视线移向林甘蓝,一把将她抓过来,匕首横在雪白的脖颈间,森寒的刀锋映出她的肤如凝脂。
“再不住手,你的女人就完蛋了!”绿衣服劫匪浑身充满戾气,冲厉晋远喊道。
此时,厉晋远已经制伏了黑衣服劫匪,将他的双手强制交叠在身后,死死箍住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想解开劫匪绑在身上的炸药,闻言,他停下了动作。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线低沉,简单的英文单词从他的唇齿间流出,仿佛大提琴般悦耳动听。
“放开他!”绿衣服劫匪指了指自己的同伴,“否则,我就杀了她!”
锐利的刀锋上挑,又逼近了几分,强迫林甘蓝微微抬头,脖颈间似乎弥漫了一股寒意。
“行,你别伤害她。”厉晋远淡淡应承,那双深邃的眼眸定定望向林甘蓝。
绿衣服劫匪轻哼一声,颇有些洋洋得意,他之前就看出这一男一女姿态亲昵,肯定是一对儿!这女人看上去弱柳扶风,而且腿脚不便利,正好拿她作人质,顺便杀鸡儆猴,还能唬住车上一班乘!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车乘都吓得瑟瑟发抖,他和同伴成功搜刮了大批钱财,然后美滋滋地扬长而去!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美梦,手上的女人止不住颤抖,黑白分明的眼眸犹如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下一刻就会淌出泪珠。
“d kill !”林甘蓝细眉微蹙,细细弱弱地啜泣。
“只要你的男人听话,不要多管闲事,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绿衣服劫匪朗声大笑,斜睨了厉晋远一眼。
哼,他和同伴早安排了双保险,如果连刀都吓不住人,就亮出绑在身上的炸药,做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这些有钱的旅可惜命了,一看他们这搏命的架势,早吓得丢了魂儿,再不情愿也乖乖交出钱财。
用这一招,他们已经抢劫过两次了,每次都满载而归!
“我放开你的同伴,你也放开她。”厉晋远掷地有声。
绿衣服劫匪得意地笑了,看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眼珠子仿佛黏在了林甘蓝身上,越发觉得自己聪明,一下子就捏住了他的七寸。
身后,冯媛媛扯了扯乔野:“你还不动?难道想眼睁睁看着劫匪伤害林姐?”
虽然她心里犯嘀咕,林甘蓝怎么说也是个特种兵,像个弱鸡!
她甚至忧心,如果**队都是这种弱鸡,谁能保家卫国呢!
然而,乔野仿佛没听见似的,全神贯注地观察局势发展。
黑衣服劫匪身上的炸药已经被解开一半了,摇摇欲坠,看得一车乘都心惊胆寒。厉晋远干脆把炸药扯了下来,缓缓举高:“我把炸药也还给你们。”
车内有人讥嘲地哼了几声,原以为有人能站出来伸张正义,没想到最后时刻还是怂了。
“好,交给我的同伴,并且放开他。”绿衣服劫匪条理清晰地提出要求。
“没问题,我会照做的。”
说话间,厉晋远慢慢转身,回眸又瞧了瞧林甘蓝。
所有人都以为他舍不得女朋友,还觉得他虽然怂,可也算个痴情种,只有林甘蓝接受到了他眼神里的别样含义。
厉晋远甫一转身,她心里默数:一,二,三!
他们俩几乎同时发力!
林甘蓝双腿受伤,干脆攥住绿衣服劫匪持刀的手腕,找准发力点,闷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啪”的一声,绿衣服劫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正好奇车厢顶怎么突然变得低矮,背部就和车厢底来了个亲密接触。
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剧痛,两只手臂也随之摔在车厢底,手腕处顿时麻木再握不住匕首,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脱手,飞跌出去。
他骂了一句脏话,眼底的震惊还未完全消退,没想到居然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娘们给摔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握紧了双拳,双眸喷火:“你要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他忍痛站起,想趁林甘蓝腿脚不便,抢先捡起那把匕首,谁知一条修长的腿横过来,直直地从他眼前踢飞了匕首。
匕首划出一道低低的弧线,撞上车门,借助反弹力,钻进了座位底下,难觅踪影。
“就一把刀子,削水果还行,竟然想用它抢劫?”乔野冷笑,“是你太飘了,还是我们长得太怂了?”
说话间,他矮身贴近绿衣服劫匪,手肘撞上他的腹部,尔后蹦起三尺高,借助下坠的重力手肘再度撞上他的后背——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车厢!
先前林甘蓝一个过肩摔,疼得绿衣服劫匪直不起背,现在乔野又来这么一遭,他直接扑地上了。
乔野毫不留情,一脚踩上他的手腕,还用力碾了碾:“咦,刚才是这只手拿刀?”
“——”劫匪的五官都疼变形了,嘶吼。
“不是啊?”乔野露出失望的表情,收回了那只脚,不过眨眼功夫,又碾上了他另一只手,笑意逐渐加深,“不是那只,那一定是这只手持刀了!”
“啊——”
听着劫匪的痛呼声,周围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承受能力稍弱的女人扭转头,不敢再看,都觉得这也太残忍了吧!
他们心里不由为绿衣服劫匪默哀,心道,还是黑衣服劫匪运气比较好,躲过了这个魔鬼似的男人!
转头一看,纷纷愣住了。
厉晋远手里拎着炸药,只用手肘撞开了黑衣服劫匪,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踹向车门,锈迹斑斑的锁应声而断。
炸药始终是个隐患,他本想第一时间把它扔出车外,谁知劫匪不开眼,一脱了身就立刻过来拦截。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黑色的影子飞扑过来,厉晋远拧着眉头,单腿立稳,一招“马踏飞燕”,扬起一条腿将他飞踢回去,还不妨碍他双手使力把炸药抛得远远。
这招“马踏飞燕”实在漂亮,厉晋远高大却并不显得笨拙,双腿修长更衬得身材颀长,长久锻炼而成的身体线条格外流畅,仿佛一幅工笔画,每一处都精妙无双。
多一分则嫌过,少一分则单薄,而他,生得恰恰好。
犹如一尊艺术品,看得整车人都怔住了,从此女乘们的心底都深藏了一抹玉立的身影。
然而,黑衣服劫匪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厉晋远的力道狠狠撞了一下,又飞踢一脚,偏他时运不济,摔在了巴士的栏杆上,撞了个七荤八素还没消停,“哐当”一声又弹回去。
面前,是厉晋远那张冷峻的脸庞,即使不是同一国的人,黑衣服劫匪也不得不承认,他周身的清隽气质实在特别!
他连脚步都站不稳,还握山上了拳头,跌跌撞撞瞄准厉晋远的头打去——
“砰”一声巨响,仿佛地震了,连巴士也晃晃荡荡。
车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望出去——
距离巴士十来米的地方,腾起一片亮堂的火光,猛地膨胀,又倏地熄灭,一缕浓浓的黑烟冉冉升起,仿佛死神挥舞的镰刀。
所有人都心跳如鹿撞,车厢内充盈着劫后余生的叹息,多亏厉晋远把炸药扔出去了,不然这一车子恐怕无人生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明没点火,它怎么会爆炸呢!”黑衣服劫匪瘫在地上,仿佛一滩了无生气的死水,双眼失去了光彩。
绿衣服劫匪比较直接,骂了一句“fuk”,忿忿不平:“该死的棒子佬,居然卖给我们假货!说好蓝蓝怎么摇晃都不会爆炸,必须点火才会炸!”
林甘蓝听了,忍不住偷笑,应该埋怨棒子佬的东西做得太“真”才对!
真是“超乎想象”的服务,连顾没想要的功能都给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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